叶煦这才回过神来。
他垂目,轻咳了一声,方正色对她道:“我今日来,是有话要同你说。”
有话要说?
……什么话?
云嫤心中一动,隐隐有些猜到了。
一瞬间,她心跳加快起来。
面上自是不肯流露什么。
她秀眉微挑,对叶煦道:“你想说什么?说罢。”
叶煦点了点头。
今日的诗会,他原本以为她定会去的,却不料,她一直不曾出现。
他见不到她,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不过,这却也难不倒他。
诗会后的筵席,她总该在了。
为了寻到她,他便一路找了过来,总算是找到了她,得以与她单独相处这一会。
叶煦沉吟了一下,便缓声对她道:“先前,你我之间,实在有太多误会。我明白,便是再如何补偿,都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可若是,要我自此离你远远地,不再见你,我自问,做不到!”
云嫤垂下眼帘,盯着地面,安静地听着。
叶煦又道:“你失踪的那段日子,我实在悔恨,恨没有将话早早同你说清楚……自从你回京城,我便急着寻你,想同你说个明白。可我寻过你两次,每次,都恰逢你酒醉。”
他说着,似是些许自嘲,笑道:“我也不知,我心中之言,你那时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云嫤听着,却不禁有些心虚。
他提到的那两次,一次在宫里的赏花宴上,一次是在广宴阁。那时,她虽饮酒醉了,却并非全无所觉,其实很是记得一些当时的情景。
而且,他还不知道的是,那日,她悄悄藏在太妃宫里的屏风后,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此后,她更是将他母亲送来的那封信也一并看过了。
叶煦对这些自是浑然不觉。
他望着她,目色温柔,道:“罢了,今日,你总是好好的。我便将该说的,都同你说了。”
云嫤心如鹿撞。
先前那两次,她虽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他的话,可到底是醉酒,记得并非十分清晰。
如今想来,倒是颇为遗憾。
至于叶夫人送来的那封信,她倒是看得仔仔细细。可是,那到底是叶煦写给高堂,禀明想要娶亲的意思,一切都是点到即止,也并非亲口对她说。
眼下,却是他面对面,真真正正地要同她说个清楚,她再是假作无谓,也不由得,暗中期待起来。
她的心上人,那可是大景的探花郎。他对心爱的女子剖白心意,必定不同凡响……
“阿嫤——”
她听到他开口,一字一句同她温声言道:“我叶煦,心悦于你,钟情于你,你可愿与我在一起?”
云嫤:“……”
就……就这?!
云嫤不由大失所望。
这……这还不如他在那封信里说得情深义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