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垂文往床上一坐,两手撑在大腿上交叠于鼻子下方:“七年前的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对吧?”
“嗯。”江灵钧点了点头,这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夏垂文看着他:“可是事后,齐克正找到了我,告诉我说,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是齐梦曼。”
“什么?”江灵钧面色微变。
“那个时候齐梦曼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除开重生的事不提,夏垂文把能说的都和江灵钧说了。
江灵钧有点懵。
他小姨和他妈妈长得那么相像,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还有齐克正和齐梦曼,听说他家这些年光是支援灾区就花了上亿,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
可是,夏垂文不可能也没必要编谎话来骗他。
想到这里,江灵钧的神情越发复杂。
夏垂文意有所指:“齐梦曼只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能拿得出手的便宜爹才和我结的婚,她不喜欢我,更抗拒我的接近。”
他当时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齐梦曼有心理阴影也很正常。
“齐梦曼分娩的时候难产,身体亏损得厉害,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才缓过来,后来齐克正把她送去了国外接受康复治疗,再后来她又考上了芝加哥大学,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回来。所以我虽然和她结婚七年,却从没有和她有过亲密的接触。”
欸!
听见这话,江灵钧的心情没由来地好了不少。
又听夏垂文说道:“齐家人发觉我发现了事情真相之后,担心我报复,更为了毁掉我的名声,好顺利收拢我手中的权利,就把我告上了法庭。他们买通了法官,捏造了一大堆我出轨的证据,甚至于找了两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冒充我的私生子……最后,法院以我为过错方,判了我和齐梦曼离婚。”
齐家小门小户,身家不过十亿,在户省根本就排不上号,齐家人凭什么一手遮天,甚至于左右司法公正。
江灵钧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症结所在,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心疼夏垂文之余,忍不住地抿紧了唇角,干巴巴地说道:“你——恨江家?”
他这会儿哪还记得什么前后拢共也就见过两面的小姨表姐,只知道这事一个没处理好,他和夏垂文之间怕是要出问题
夏垂文眸光微闪:“嗯。”
江灵钧:“……”
你还真应了啊!
江灵钧能怎么办。
他只能是站起身,走到夏垂文面前,往他大腿上一坐,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试图使出美人计:“其实我大哥他们也是受到了齐克正一家的欺骗,我们也没想到齐家人背着我们竟然会是这样一幅嘴脸。”
“……嗯。”夏垂文勉强压下嘴角的弧度,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