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柳玄夜的寝宫。
陆涯返身步入竹林。
竹枝上挂着一个个宁中子布置的红灯笼,看上去像是熟透的番茄。
满天霞光穿过枝叶,稀稀落落照了下来,清雾与晨曦交织在一起,洒在露水浸透的红灯笼上。
使得灯笼皮上的双喜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宛如遮面的深宫闺秀。
陆涯头晕目眩,两腿发麻。
盘膝坐一夜,你坐你也麻。
这凡人体质可真的秀,但毕竟完成了人生大事,陆涯心里还是有点欢喜的。
结婚的感觉很奇妙。
柳玄夜这般高冷中透着一丝慵懒性感的成熟女人,居然是个天然?
连双休都搞不明白?
还是说,宁中子有意骗她?
难道说,宁中子所谓的群修也只是一起修行的意思?
你俩可真行!
回到剑坪上。
青光云海,朝霞满天,空旷的剑坪沐浴在暖暖晨曦。
宁中子每天早上都会站在崖边看日出。
宽广的胸怀被徐徐晨风掀起一丝飘逸的韵律与风情。
她热爱这片土地,胜过每一个人。
陆涯打着哈欠路过,随口道了句:
“早。”
“师兄,早。”
宁中子转过身时,陆涯已经钻进了竹林边的竹舍。
他想睡个回笼觉。
推开门发现。
暮雨霏霏竟横在他的床上。
四仰八叉,头顶的爆栗还没消去,嘴角流着口水,还迷迷糊糊道。
“我……就是……要闹……洞房……”
“又不是……你的洞房……凭什么……不让我闹……”
有那么一瞬间,陆涯真想给俩熊孩子一脚踹床底。
想了想还是算了。
忍困出门。
迎面撞上了日出。
氤氲的朝霞中,忽然金光四射,如同沸腾的钢水,飞溅而出,簇拥着日轮在远处浮空山中冉冉升起!
半天的云朵被一层层、一片片的,由暗红转为耀眼的金黄,并且越演越烈,转眼间染红了整个天地。
宁中子没有回头,只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