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会死?”程安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他还没打死过人。“你希望他死?”绮罗瞪着他,她真没见过这样的程安。“不是,不是,这是护国公秦家的大少爷,死了会很麻烦的。”程安抹了一下汗,他脸上本就有泥,又有血,现在加上汗,再用脏手一抹,真是没法看了。程安刚刚去打擂了,朝庭正在选拔边关出征的先锋,护国公秦家的秦修把人都打下去了,站台上叫嚣着。而程安最近很无聊,他已经知道了绮罗已经订亲了,而且连大礼都过了,他明白,这个女子跟自己再无可能了。于是百般聊奈的就去惹事了。看秦修那嚣张样,就郁闷了,跳上台,一痛乱打。把之前的郁闷,全发泄在了秦修的身上。结果打完了,秦修倒了,他又有点害怕,背着秦修就笔直的冲到了仁心堂来了。其实感情这个东西是要回应的,上一世,程安和绮罗是两情相悦,程安当然一往无前,但是现在,绮罗都没给过他好脸,他就算想要往前冲也没有动力不是。不过有事时,他还是想着冲过来,希望能看到绮罗,不过他也真没想到,这回绮罗会亲自出诊。绮罗别过头去,不想看程安那花猫的脸,抽出了擦干净银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程安的耳后插去。程安一脸不可思议,但笔直的倒下了。其实以绮罗的身手,一百个她也不可能偷袭成功的。但对象是程安就不同了,程安正絮叨着,并且自怨自哀着,然后给了完全不会功夫的绮罗可趁之机。绮罗快速的抽出针,看看外面,在他的额头上又刺了一针;号了一下脉,想想在后脑又刺一针。再号了一下脉,这才叫小伙计进来,“这位脑子受了伤,这会才晕,帮我抬到那边的垫上。”小伙计也不怀疑,直接过来跟绮罗一块拖着程安到边上的床垫之上。为什么用拖?绫罗和小伙计都不是那有力气的主,好在是塌,若是胡床,程安也就只能睡地上了。“给我打盆水,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帮我把这位公子的外衣给脱了。”她指的是这边的秦修。“绮娘,为什么?”“过会要施针,他外头一身劲装,束手束脚。”绮罗指指秦修束着的手脚,小伙计会意,忙动手去扒了秦修的外衣,好在程安打得也没留情面,秦修的外衣挺破的,小伙计也懒得脱了,直接撕了,露出雪白的绸缎中衣。绮罗已经打了一盆温水进来,她小心的秦修洗脸,小伙计其实人还挺爱干净,看绮罗给秦修洗脸,洗手,他顺手还帮秦公子把头发梳了,弄得干干净净的。想想,“绮娘,我要把那个人也弄干净吗?”他指的是程安,现在秦修收拾一下,看着是比边上那个人强多了,小伙计实在看不得那样啊。“别动他,他伤的是脑子,你动只怕会伤上加伤,先别管他了。”绮罗赶紧制止,重新给那个秦少爷号脉,真的被吓死了。绮罗这会这真吓到了,她没想到她刚救的是秦家的秦修。她并没见过这位,但是她知道,这是程安人生之中,杀的场内场外今日第一更“出什么事了?”段大夫赶了回来,本来就是在街坊出诊,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两个都受了内伤,也都晕了。这位已经急救了,这是药方,过会要给他吃的。那边的……”她指指程安,没说下去。段鼎是好大夫,马上去看明显伤得更重的程安,号了一会脉,皱了一下眉,翻了一下眼皮,回头看着女儿,“你号了脉没?”“是,应该是伤了脑子,有几处被封住了。”绮罗说得很平静。“你不敢再动针,怕更糟?”段大夫点点头。“是!所以只能等等看,过几天说不定会自己打开。”绮罗低下头,她不惯说谎,只能低头。段大夫点点头,伤了脑子本就可大可小,此时绮罗什么也不做,反而是对的,过来给秦修号脉,再看看她的方子,点点头,不过看看秦修的伤痕,皱了一下眉。“怎么也不处li下,光洗脸有什么用?”“这些伤都是小问题。”绮罗当时还真没空给秦修处li外伤,再说她真的习惯了,她是军医总管,段将军。这些小伤她不管的。所以也习惯了,刚刚只顾着做表面功夫,真忘记处li那些小伤了。不过多年没被老爹骂,有点不习惯了。不过老爹骂了,她也只能老实的去做。摸了一下骨,程安真不是什么好人,这位伤的真的够重的。给他的胸骨、手骨复位,拿夹板给他的腿绑上。她当初也做这些做得很熟,手法非常熟练。多少年训练出来的,手法不会轻易忘记。段大夫满yi的点点头,过去看程安。程安的外伤也不轻,两人都是以命相搏,段大夫可比绮罗仔细,于是程安被包得跟木乃尹一样了。等绮罗包完了秦修,一抬眼,都无语了。要知道,她刚扶程安上床时,其实已经给他检查过了,他有几处脱臼、几处的伤了筋脉之外,真的没什么事。好吧,她在战场上见过太多,于是觉得这些伤真不重,不过老爹把他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是不是太夸张了。在绮罗看来,真不用包扎,让关节复位即可,不过想想也是,父亲是仔细人,脱臼的人,不能再受寒、沾水,将来会引发寒症,会成慢性病的;还有关节脱臼,若不及时复位,并且固定保护,特别是伤时再伤,会变成习惯性脱臼,将来会很麻烦。包上药,去湿,固定,果然是负责的大夫才能做的事。不过呢,真的军医还真的没那时间做这些。有这功夫,真的可以救很多人了。所以这就是自己和父亲的区别,她永远想的是大多数病人的利益,而父亲一对一的习惯了,他根本就没想过,来一堆病人时,他该怎么办。她是被一堆一堆的病人训练的,所以她要快,她要准,她甚至训练自己够狠。正在这时,外头有了声音。绮罗忙起身,闪出了诊室,段鼎也没有拦着,他也不喜欢女儿这么抛头露面。也算是默认了。很快小伙计就领着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就进来了。这俩段大夫还真认识,忙起身,抱拳行礼。“秦公爷,程大人。”“段大夫,犬子如何?”护国公秦老公爷,可就一个儿子,接了信自然急吼吼的赶来了。主要是,他听说是儿子被人打了,自然要吼啊。“哪位是公子。”段鼎还真不知道,刚太急,他忘记问了,而绮罗也忘记说了。老公爷忙指指秦修,段鼎点点头,“受了点内伤,正在煎药,过会吃了药,再看三天,即可回家了。”“谢谢,谢谢,段大夫,真太谢谢了。”老公爷真的要哭了,就一个儿子,真损失不起。看到神针段鼎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段鼎亲口说没事,他真的感动得热泪盈眶了。“段大夫,舍弟呢?”程平马上抱拳一脸急切,此时看看这两人,明显自己弟弟伤得更重啊。“哦,伤了脑子,现在不能移动,能不能好,老夫也不能下论断,只能听天由命了。”段鼎实话实说,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位头上封住的经脉能不能自己解开,因为他不能动手帮他,只能靠他自己。“我们少爷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还是他送秦少爷来的。”程槐不干了,马上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