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轻飘飘的重量,让男人的双眉又是一皱,他直视前方,步覆沉稳地朝大门走去,这次再没有人上前拦住他们。
随着走动间,男人强壮的胸膛摩擦过皮肤的触感如带了电般,贝晓柔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烧灼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间剧烈鼓动的心跳声,清晰又絮乱。
她轻轻挣扎道:“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别动!”男人轻声呵止住她,低眼看着她红艳一片的脸色,目光在红肿刺目的脸颊上停了一瞬,而后凝视着她的眼,黑眸里柔情满溢,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而后抬起头继续往外走去。
贝晓柔早已被他突如其来的吻给定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线条,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额前被他碰过的地方,热烫不已,脸上的温度又扬高了几分。
男人步伐稳健,宽厚的胸膛温暖不已,走动间能听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让人蓦然觉得安心不已。
贝晓柔轻轻闭上眼,往他的胸前贴近了几分,眷恋着这份让人心醉的安全感。
见两人眼里只有彼此的存在,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跟了一个他,季铭摇了摇头,一出大门就快速钻进自己的车里,打算回去找人安慰下受伤的心灵。
贝晓柔被男人轻柔地放进副座后,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柔声跟他借手机,要打电话给担心一晚的家人报平安。
雷子骞将手机递给她后,转身朝季铭的车子走去。
此时从别墅里传来一声声的惨叫,雷子骞面色未变,敲了敲季铭的车窗,他拉下窗,也听到了那更显凄厉的叫声,微挑眉。
“季,把查到的东西寄出去,还有那个李远一并送走,他们该呆的地方不是这里。”
扔下这句话,雷子骞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回自己的车里,季铭摸摸鼻,看着开出大门的法拉利跑车,轻啧一声,“我可真是劳碌命。”
天边日光渐渐穿透云层,给大地洒上一层微光,城市正在苏醒中。
法拉利跑车停在了占地宽阔,环境优美的圣心私立医院门前,因为雷子骞之前已经跟院长打过电话,因此他一到,就有人来到门口等候着他。
副座上,贝晓柔闭着眼像是陷入了沉睡,娇小苍白的脸庞更显柔弱,雷子骞打开车门,弯身轻抚她柔嫩的脸颊,不忍心叫醒她,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出了车子,态然自若地往医院里走去。
随行的女护士不知他的身份,但是见院长特意嘱咐接待,料想必定非富即贵,况且他又如此俊美非凡,真是让人心动不已。只可惜已经名草有主,只能羡慕地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女人。
收起好奇之心,女护士尽着本分,照着他的要求安排全身检查。
贝晓柔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医院,想着男人一路抱着她进来,不由潮红了脸,好在女护士很快带她去做了检查,稍稍缓解了她的尴尬。而不管她做什么检查,雷子骞始终不离一步地在外守候着。
最后医生表示贝晓柔除了脸上的伤势外,身上并未再有外伤,只是脑部因为受过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需要住院观察几日。
VIP的病房宽敞又整洁,窗外天光大亮,暖阳洒照而进,为洁白的病房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女人倚靠在床头,水眸轻颤地看着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男人,他面色冷沉,轻蹙的双眉,紧抿的唇,在在说明了他此刻的坏心情。
贝晓柔脑袋有些晕眩,身子觉得疲累异常,明明眼睛酸涩不已,累得快要撑不住了,却仍不肯闭眼休息。
她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如水的明眸直视着他,“你怎么了?”
雷子骞抬眼看着她,伸手轻抚她已抹上药的红肿脸颊,黑眸暗流涌动,闪过一丝狠厉,抿唇不语。
他没想到那个李远下手如此之重,开始后悔先前轻易放过了他,而想起她会受伤的原因,心底既担心焦灼又气恼责备。
绷着脸,他一脸严肃地直视女人清澈的水眸,沉声道:“贝晓柔,你向我保证,再也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行为!”
贝晓柔看着那双黑眸里毫不掩饰的担忧之情,心口暖烫不已的同时又有一股浓浓的歉疚。明白这次的举动不止让家人和朋友受惊害怕,更让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处境,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雷子骞及时找到她,她可能会面临的后果,脸色便又白了几分。
咬着唇,长睫轻颤地望着男人,慎重保证道:“我保证再也不会了!对不起,让你担心!”
长长吐出一口气,雷子骞眼里的焦灼褪去,脸色和缓不少。唇角轻勾,俊美的脸庞扬起一丝略带宠溺的笑,伸手轻抚过她乌黑的长发,黑眸未曾移开分毫,直视着她的眼。
贝晓柔心口砰砰乱跳,贪看他脸上温柔至极的笑容,移不开眼。
天光越来越亮,大阳毫不吝啬地发散着自己的温暖,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气氛静谧又美好。
床前矮柜上的电话突地响起,贝晓柔吓了一跳,慌忙移开眼看过去。雷子骞微凝眉,转身接起电话。
电话里,前台护士报告贝母一行人来访的消息,询问是否放行。
在医生表示贝晓柔需要住院观察的时候,料想他们一定还在等着她回去,于是雷子骞给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去蛋糕店把他们接到医院来。
跟在护士身后来到病房,穿过厅堂,三人终于见到了半靠在床前的贝晓柔。原本被医院的优雅环境,和过于宽敞的病房给惊住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扑了过去,一时没有顾得及注意站在一旁的雷子骞。
贝母一看到女儿脸颊上红肿的伤处,便心疼得掉下了泪,贝晓柔急忙连声安慰着她。杨安安和贝明辉在一旁,连声询问着她受伤的情况,以及到底出了什么事之类的问题,原本安静的病房一时有些吵闹,贝晓柔却觉得温暖不已。
雷子骞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没有出声打扰他们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