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自己也没想到,怎么会这么顺利地就把非东东三人带到了码头,几人藏身在事先与周安平约定的一个破旧塔楼中,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屯里镇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片纷乱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速度极快地向码头这边移了过来。
出事了!非东东沿着塔楼破损的石壁向上爬了一米多,顺着没有了玻璃的窗户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这时,已经可以依稀地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叫,&ldo;快跑啊!…好多老鼠…快到码头去…&rdo;
老鼠!?非东东心里一惊,对啊,难怪之前总觉得屯里这里有点怪怪地感觉,现在才明白,这里完全没有瘟疫流行过的痕迹,而且,江南队来了快两天了,一只老鼠也没看到过。
难道,那些老鼠一直都在镇里呆着,一只都没出来?想到这里,非东东心里一跳,糟糕!屯里镇一定有一只高阶变异的鼠王!
纷乱的声音已经接近了码头,李巧突然冲出了塔楼,向五十米外的码头跑去,明亮的月光下,周安平和苏奇几人的人影已经出现在码头上。
&ldo;怎么了?&rdo;李巧一边喘息,一边急声问道,&ldo;出事了吗?&rdo;
&ldo;快上船!&rdo;周安平来不及与李巧细说,飞快地向那艘停靠在码头的小船奔去。
可惜,一个比他快得多的人影飞快地掠过了他,蜻蜓点水般地在几个木桩上一点,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那艘小船的船头,回身飞起一脚,将身体已在半空的周安平踢回了码头。
啪的一声,周安平一屁股摔在了码头的木制地板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连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ldo;蓝堂!&rdo;周安平捂住胸口,怒声喝道,&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蓝堂面色冰冷,抬目看向远处,根本没有答话的意思。
&ldo;苏奇,到底出了什么事?&rdo;李巧拉住脸色灰败的苏奇,大声地问道。
&ldo;老鼠…&rdo;苏奇有些呆愣地看着李巧,喃喃道,&ldo;好多好多的老鼠,好大好大的老鼠。&rdo;
听到老鼠两个字,李巧的腿已经开始发软,她强自镇定了一下,瞟了眼跟着自己过来的非东东三人,问道,&ldo;那非火呢?&rdo;
&ldo;死了!&rdo;周安平气急败坏地大喊了一句,恶狠狠的看向非东东三人,道,&ldo;现在这几个人已经没用了。&rdo;
他转头盯住小船船头处的蓝堂,道,&ldo;我们一起上,一定要抢到船,否则等会儿人都涌过来,就晚了!&rdo;
这时,又有一队人向着码头跑了过来。同时,整个码头区的人类宿营地仿佛如炸锅一般,刺耳的尖叫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ldo;童莫!&rdo;刚到达码头的姜易略喘了口气,转头喊道,&ldo;每边十人,剩下的在这守着!&rdo;
此时的姜易一身狼狈,脸上身上满是血污,半长的黑发早已经湿透,可是双眼却明亮之极,丝毫不见疲色。
童莫身上比姜易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可以说更糟,因为他的腹部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虽然草草地包扎过,可是鲜血渗出了绷带,几乎已经濡湿了大半条裤子。
他的身躯依旧挺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速度完全不比姜易慢,听到姜易的建议,他点点头,回身喊道,&ldo;老二,你带着阿青和兄弟们先上船。&rdo;
&ldo;莫哥,你受伤了,你先走,我在这守着!&rdo;被唤作老二的大汉大声道。
&ldo;快走!&rdo;童莫狠狠地瞪过去,厉声道,&ldo;再不走谁都走不了!&rdo;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边一人,道,&ldo;韩兄弟,你在码头边上弄道土壕,不用太大,二十厘米宽就行。&rdo;
听了童莫的话,韩落毫不犹豫地来到了码头边上,双手按在地面,很快,一条细长的壕沟从他的手下开始,迅速地向两边延伸过去,约莫二十多米后,停了下来。
不过半分钟的功夫,韩落的额头已经是大汗淋淋,双唇在浅褐色的肌肤映衬下,白得像纸一般。
&ldo;好,够了!&rdo;童莫接过边上一人递给他的一只汽油桶,亲自将汽油注满了壕沟。
身后,小船已经离开了码头,向着河中心的大船驶去。
前方,码头营地已经完全乱了,成群结队的人向着码头狂奔,在一片哭爹喊娘的叫骂声中,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
非东东搂紧了阿玉和川生,站到了码头的边缘处,她紧张地看向屯里镇方向,急得都快上火了。没想到屯里镇有这么大的鼠窝,还是进化过的,非火他们要是撞上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还有夜黎,这个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南宫玉的虽然有些害怕,可是神色还算正常,这让非东东稍稍安心了些,看来,南宫金他们应该暂时没事。
人群已经接近了码头,后方不停地传来一声声惨叫,鼠群也越来越近了。
&ldo;点火!&rdo;童莫突然大喊了一声,话音刚落,一个燃烧着的打火机便飞了过去,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落在了充满了壕沟的汽油上。
火焰向两侧传了过去,迅速地蔓延至整条壕沟,腾起约莫一米高的火苗,让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ldo;混蛋!&rdo;那几人在壕沟前停了下来,对着童莫怒目而视,大声地咒骂道,&ldo;!…狗娘养的杂种,良心都被狗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