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流露出笑意,显然是乐于此事的,只是下手仍然很重,他背后的血痕就没有断过。
再过几天从百货商场血拼回来,还是没有他的东西。
陈飞的声音忽然想起:“佟小姐,到了。”
想远了,应是帽子上有魏奉山的气息。
佟明媚抬头看了刺眼的日光。她戴好帽子,下了车。没走出两步,远远地似乎冲过来一个男人,目标明晃晃地在她。
佟明媚戴着帽子,看得不清,倒是身后地陈飞眼明手快,还有跟在暗处的几个保镖,一齐冲了出来。佟明媚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几个男人护在了身后。
待她晕乎乎地站定,才看见冲过来的男人被陈飞带头的等人擒住。
那男人衣衫褴褛,但音线听上去耳熟:“佟明媚!”
他挣扎着抬头,露出一双不甘心的眼睛,佟明媚睁大了眼睛,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男人,竟然是袁璠!
他最爱穿得俏,还时常抹发油,怎的变成眼前这个落魄样子。
袁璠面目狰狞,显然想要控诉什么,但陈飞的人更快一步,堵上了他的嘴,并从他背在身后的手中抢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佟明媚低呼一声。
陈飞一改平日一贯笑嘻嘻的不正经样子,这时候绷着脸,沉着地吩咐:“当街行凶,送到巡查厅驻所去。”
保镖们一听便明白往哪个驻所送去,摁着挣扎不断的袁璠,扭头便走,自然还默契地分了一个人去给魏奉山报信。
周围有些路过看热闹的人,众目睽睽之下确实是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突然跳出来,若是这小姐身旁的男人没有反应过来,恐怕这时候已经让人得逞了。看到保镖押着人要去巡查厅,纷纷失了围观的兴致,走自己的路去了。
只佟明媚有些发冷,陈飞叫了一声,她才缓过来。逛街的心思是歇下了,重回到车里。
陈飞默默听命,等她重新报出一个目的地。
佟明媚安静了一会,突然问:“袁璠怎么变成那个样子?”
她问的是“怎么”,但显然是另一种意思。
陈飞自然知道内情,甚至其中部分辛秘是在他手上做的。声造一时的袁家钟表厂已经陨落了,这个最核心的厂子不是最早倒的,却是最早出现了预兆,在其他小宗生意先后出现纰漏、拆东墙补西墙,跟银行、商会以及各种民间借贷组织抵押借钱之后,还是倒了。
佟明媚去作客过的那幢洋房也已经易了主。最糟糕的是,袁璠的父亲,从前声名赫赫的钟表厂掌舵人,自杀了。至于是被债主逼迫、还是因私人恩怨被落井下石,就不得而知了。
陈飞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垂下眼睛,“佟小姐放心,这是他该的。”
佟明媚心中翻涌,又想起了柔佛州那些可怕的传言,“你叫人把他带去哪里?”
“自然是巡查厅驻所。”这是真话,当街众目睽睽,必须做得敞亮。
“开车。”
“佟小姐?”
“我该去看看他。”
陈飞看了汽车的后视镜,他想着有什么办法去叫个人给魏奉山递个消息,但佟明媚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