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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这是南方少有的凉爽季节。
太阳出现的时间变短,阳光变得柔和,院子里的花大都枯萎了,那几盆新种的菊花倒是开得很好,江南的秋天,依旧是绿树成荫,只不过是落叶渐多,没了夏日的盎然生机,一阵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花瓣,平添了几分萧索。
陆焕卿中举给陆家带来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她们就沉浸在陆焕卿要离开的伤感与不舍中。
陆母知道陆焕卿离开是为了念书,所以即使再不舍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让他这段时间多多陪陪林西。陆珊珊显然没有想到哥哥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要离开这么久,这几天只要在家里看见哥哥,她都会跟在后头。
陆焕卿刚从徐夫子那里回来,远远地就看见林西站在门口,迈开步子朝着林西走过去。
他叫了一声:“林西。”她手里拿着一封信,看得入神,连他走到身边都没有注意到。
“额?”林西下意识地抬头,见是他,眼神有点不自然,道:“你会来啦?”然后转头就想走。
陆焕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冷声道:“你还想躲着我。”
“我没有。”林西矢口否认,眼睛依旧看着其它地方。
“那很好,我正好有事找你。”陆焕卿不由分说便拽着她的手到房间里。
自从那次谈话后陆焕卿基本没有见过林西,他知道林西在刻意躲着他,他可以理解,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都快要走了那丫头还是这样躲着他。
林西被他抓着肩膀摁坐在床上。
“为什么要躲着我?”
林西低着头不说话,这几天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在她想好以后的路该怎样走之前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流。
陆焕卿注意到林西面上不显,手却用力地抓着床边,指甲都泛白了,不由放软了语气,
“我后天就要走了。”
陆焕卿见林西依旧没有反应,心里生出一股怒气。
“京都自古就是自古就是繁华昌盛之地,琼楼华厦,烟柳画桥,人杰地灵,自是聚集了众多的才子佳人。”他刻意咬重了“佳人”两字。
林西知道他是在故意激自己,但心口还是像堵了一团棉花。
陆焕卿见林西终于肯抬头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隐隐有怒气,还有一丝委屈,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在林西的旁边坐下,看着她的侧脸,道:“还在生气那天的事情?”
生气?在他心中那件纳妾这件事情真的是不值得一提。
“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不会发生。”
她惊讶地看着陆焕卿,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欣喜,但是下一秒那点欣喜就消失殆尽。
一两年的保证就像个笑话,这件事情不解决就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鸿沟,永远都跨不过去。
陆焕卿见林西脸上的笑转瞬即逝,心中叹道这丫头的心思未免也太重了些。
他不是个沉迷女色的人,对于纳妾他并没有特别的欲望。虽然在我朝一个男人有多个女人是稀松平常的事,但是像父亲一般一生只娶了母亲一人也无不可。不过这对于他以后要走的路来说却是艰难的,他不想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作保证。
林西不想再听他说话,观念这种东西是最难改变的,她想离开出去透透气,谁知,还没起身就感觉有一股力道将她扯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心底漏了一拍。
林西暗骂自己真的是一点骨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