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扑哧一声。
沉平莛有点无奈:“成了我的问题了。”
“是我的问题,”宁瓅好忧伤,“如果我是个白人,就算是有欧美国籍的亚裔,可能我跟玛格丽特就在一起了。”
宁昭同抬下巴,跟沉平莛说:“嫌弃咱俩种姓太低。”
“……妈妈!”宁瓅被误会,顿时更怒了,“不行,我讨厌白人,尤其讨厌那种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白人女人——不说了,我心里只有英英!”
宁瓅强调。
宁昭同忍不住了,笑得碗都差点脱手:“你快帮她找找封远英吧,不然她真要犯错误了!”
找封远英这事,不是很容易。
警卫团是给核心领导做安保的,谁伸手都得惹忌讳。沉平莛斟酌再斟酌,最后想着走关系不如鸡自己,他干脆想办法早点上副国吧。
这话往外说得惹泼天的嘲笑,宁瓅却很赞同他的思路:“出名要趁早,拖下去才不好。”
沉平莛问:“之前不是让我韬光养晦吗?”
“韬光养晦和攒资历不冲突啊,去个没那么扎眼的地方,摆出一副兢兢业业为政一方准备干到死的样子,没人会注意到你的,”宁瓅甚至细节都提出来了,“别想着进政治局,外放后做得平庸点,功劳都往队友身上推。最多两三年,足够别人忘掉你了。”
沉平莛想了想,觉得靠谱:“那你说走谁的关系外放比较合适?”
宁瓅诧异:“说得好像你有得选似的。”
“……也是。”
“不要跟水连生说了,他不一定支持你的想法,”宁瓅嘱咐,“跟组织说一下,按正常流程就行,地方就别挑了。”
有模有样的严肃,沉平莛忍不住笑,应声:“好。”
25年初,沉平莛在经历组织谈话后如愿外放,就任湖北省委书记,众人侧目。
水连生叹了一星期的气,心里觉得小莛连政治局都没进,怕是要高开低走了。
“怎么偏偏是湖北,”宁昭同也抱怨,“上辈子是湖南来着。”
“湖北也挺好的啊妈妈,”宁瓅明白她的顾虑,劝道,“你觉得私人关系麻烦,但对婷婷来说这是好事,伯外公和外公能帮他解决很多麻烦的。”
宁昭同其实明白,小声问沉平莛:“这些关系你报备过吗?”
沉平莛淡淡一笑,把她拉进怀里:“都说了的,组织上明言不用考虑。”
也是,真要避讳怕是避不完。
宁昭同稍微踏实了一点:“王幼临过来了吗?”
“跟我打过电话了,明天就能来上班。”
“那你是什么打算?”
“我先下去调研一圈,”沉平莛语调悠悠,看着窗外的景色,“先让想跳脚的跳起来,往后方便收拾,收拾完,就能过几年轻松日子了。”
宁家近来门庭若市,因为据称新任省委书记的夫人是宁家的闺女,而这位书记出了名的疼老婆。
宁家人被这泼天的富贵冲昏了头脑,受着甜言蜜语也收了不少重礼,急得宁和忠上蹿下跳一天打好几个电话让家里人闭门谢客,收的礼也全还回去。
好在宁和忠宁和孝作为兄长还是有威严的,礼物都报纪委备案,没落什么把柄,省里市里也暂时还没听到什么难听的风言风语。但宁和忠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考验来了,并且这份考验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怎么偏偏就来当顶头上司了!
比起宁家人的鸡飞狗跳,沉平莛很自在地做完了自己的入职调研,回武汉开始烧自己的新官三把火。
当然,中央现在对湖北的关注度还是有的,他人来了,就不好再搞什么大动作了。
首先要研究的是干部问题。
王幼临给沉平莛当了这么多年秘书,现在从江苏过来投奔,一个副厅级办公厅副主任是跑不掉的。领导带个亲信好开展工作,这都是惯例了,何况王幼临本身就是正处了,当然全票通过。
其次是拟向中央推荐的副部级干部名单。沉平莛人都还没认全呢,而且一般来说领导刚就位,本来就没有动人事的道理,自然先放到一边,说容后再议。
哦,倒是亲手把宁和忠的名字划掉了。这人上正厅才多久,也不知道拟名单的人怎么想的,为了攀附他连规矩都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