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这话没说错,更不是在恐吓张野,而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如今圣上的原因,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更是十分的正直,从来不冤枉污蔑官员,可是,不冤枉,不污蔑,不代表着不用刑了。
锦衣卫审案的程序和刑部他们可是不一样的。
如今的锦衣卫,虽然不会栽赃陷害,不会刻意冤枉,但是,只要被锦衣卫查实了,你还想咬死了不松口?
这招在刑部或者是大理寺或许有用,除非是他们能够拿到有用的证据,若不然,咬死不松口,总是能拖延些时间,或许就能找到一线生机。
可是,对于锦衣卫而言,只要锦衣卫这边查清楚了你的所作所为触及到了……,那个时候,锦衣卫可是不会在去找所谓的证据了,直接就把这个犯官给抓了,直接就严刑逼供。
这也是为何如今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虽然正直,可是满朝文武对锦衣卫还是有所偏见的。
因为锦衣卫的这种审案方式在满朝文武看来,实在是太过粗鲁,太过暴力了。
张野看着王猛,神情当中虽然也有一些的恐惧,可竟然还是坚持了下来,沉声道:“锦衣卫的大名,下官自然是听说过的。”
“可是,下官也听过,如今锦衣卫在如今指挥使的治理之下,已经在无冤假错案,更不会随意搜罗罪名,随意栽赃陷害了。”
“下官无罪,自然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自然也就不用担心锦衣卫,不用害怕指挥同知大人您了。”
张野其实现在心里也是狂跳的厉害,毕竟他面对的可是锦衣卫的同知,那可是锦衣卫的第二把交椅上的官员。
对于这样的官员,张野平日里是根本就够不上的,哪怕是他送礼,也只能是攀上朝中一些大佬。
可对于锦衣卫而言,朝中的官员,几乎没有哪个能够攀附上的,而他张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更别想这茬了。
锦衣卫是严禁和朝臣有勾结的,更何况,他张野一个小小的知府,又能给锦衣卫的官员送去多少的银两?
所以,对于这个往日里只能高高仰望,根本就不可能见到的锦衣卫高官,张野心里自然是害怕的很。
但是,他心里更明白,他害怕也必须要忍着,强装无恙,若不然,锦衣卫这帮子可没有一个善茬。
他真要是敢漏出来一个破绽,锦衣卫的人指不定就能借此彻底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都给逼着说出来。
也正因为此,张野现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在拿话堵王猛这个锦衣卫同知的嘴。
只不过,张野的想法是好的,可是,选择的对象却是错的,他若是对那些个迂腐之人说这些话,或许有用。
可是,他的这些话,对于锦衣卫的人而言,是绝对没有半分作用的,锦衣卫的官员里面,可是没有几个真正文人的。
这些人虽然也都识文断字,可是,却大多数都是没有功名在身的,这其实也很正常,真要是有正经功名在身,谁会去投奔锦衣卫?
要知道,哪怕是如今的锦衣卫比曾经的锦衣卫要强上一些,不在是那么的乌烟瘴气,可是,仍旧是要背负不少骂名的。
所以,什么道理啊大义啊之类的,在锦衣卫这边,根本就不好用,这就更别提是张野的一番言语挤兑了。
别说是锦衣卫的人了,就是刑部的官员,也不可能被张野这番言语给挤兑住的。
要知道,似张野这般的言语挤兑,在刑部大牢内关押的犯人当中,已经算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毕竟刑部大牢不是普通的地方大牢,这里面可是连当朝一品等都是关押过的。
若是刑部的人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小小的知府拿话给挤兑住了,那刑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刑部的官员也就太没用了。
只不过,以张野一个知府的心态,是根本就不了解这些的,而且,他在知府的位置上,太过膨胀,也太过自信了。
这自信让他进行了误判。
“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