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里面是什么看也不给他们看。
“杨哥不分我们了。”
“他一个人独享?”
什么个情况?
合成塔除完雪,净化车间帮忙清除现场。专用扫帚是竹条编的,很大,竹条把掌心勒出个深印,庄淑芬思绪却不在这。
扫帚扫走地上残留雪渍,庄淑芬想也不知杨毅有没收到她的纸条。她在牛皮纸袋里包了两包茶叶。是别人送给她家的。还包了一袋饼干。这饼干只有厂商店进口部才有的卖,散装的,靠称,八角钱一斤。
庄淑芬极爱吃,但给自己买的也不多,有时上完夜班得了小半天假,才会称一些用纸袋包好坐公交回梦泽父母家跟母亲一起吃。
这种饼干用酥油和面而制,透着奶香,隔一夜纸袋底部都会渗出油。
女同事分了碗绿豆汤过来,庄淑芬喝了一口。
她爱极了这种饼干,不晓得他们男的会不会喜欢。
两天后,庄淑芬没收到回音。
她思前想后,担心是不是自己没写名字,杨毅未必知道是她。又安慰自己,只是回礼,心意到了就好。知不知是她无所谓。但心底却偶尔有点惘然若失。也许杨毅知道是她但是没表示呢?不是说,给杨毅写情书的女的多得是,但杨毅连一个反应也没给她们。所以对自己也照旧没反应?
不不,她只是回礼,她的可不是情书。
有晚做梦竟梦到杨毅,两人在溜冰场跳舞,对方说她跟喷泉女神一样美,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裙子也变成女神身上露腿薄纱裙。杨毅盯着她的脸直看,弄得她怪羞人的。
庄淑芬脸红着醒来,越想脸越烧,她躺在竹席上,拉起橘色毛巾毯,盖上脸,又偷偷沉浸了一会梦境,等白天再想回味时梦却散了只记得一点依稀的片段。
庄淑芬在车间做分析,这一周小陈跟碱厂男约了一次会,把王姐她们羡慕的,据说两人已在谈婚论嫁,不过小陈口风捂得比较紧。
先前是包办婚姻,现在改革开放自由恋爱,但年轻男女们还比较青涩。没个准的事大家往往捂着不说。免得事没成还白惹笑话。
庄淑芬听见小陈被王姐逼供。
小陈含羞带怯,吐露,“就、就去小公园散了散步。”亏得她们车间关系好,被外人知道可不得笑话她没羞没躁。
“没有牵手?”王姐逼问。
小陈不说。
“那就是亲嘴了!”王姐放话。
“没有没有,只拉了手。”小陈红得脸快羞死了。王姐起哄。小陈面红耳赤,跑出车间。
庄淑芬不知怎么的也跟着脸红心脏砰砰跳。
过了会,有同志来了。
庄淑芬以为是小陈回来了,结果竟是个有点陌生的小伙子。大约二十来岁,头带黄色安全帽,脖子上搭了块白毛巾,一身灰色工人服,工装上沾了点机油,机油味在净化车间的化工试剂中味很冲。
对方操着一口湖南话口音,态度很好,“请问庄淑芬庄同志在不在?”
一看就不是她们净化车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