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还没来得及跟段生和说上话,后者就匆匆跑走换衣服了。
她背着包在晏山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没一会儿陈淮拎着几大包奶茶进来。
陈淮拿了一杯热的走到岑清旁边,“回头记得把被子拿去你房里,段总今天早上起来喉咙都哑了。”
“被子?”
陈淮揉了揉鼻子,“段总说两个人一床被子不够,所以他感冒了。”毕竟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情,陈淮说出来还有些尴尬。
“哦……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酒店让人上去修窗户了。”岑清喝了一口奶茶,想着应该是段生和爱面子所以谎称是昨天跟她睡一间了。
“本来昨天夜里就要修的,段总说跟你将就一夜,就没折腾。谁知道睡感冒了,今天早上起来给我吓得不轻。”
岑清应了一声,不知为何,这会儿见着陈淮总觉得负罪感满满,有种负了他老板的意思。她正巧看见晏山在跟道具组的人为了布景纠结,她放下奶茶起身跑走了。
演员们都就位以后,布景还是没达到晏山满意的效果。为了不耽误时间只能先试拍,他们拍的时候晏山让岑清跟着道具老师走了,免得再出岔子。
岑清在道具组一直待到午饭前,赶回去的时候刚好放饭。
“段老师呢?”岑清拿完盒饭后环顾一圈没看见段生和,跑到一个副导演旁边询问。
副导演指了指外头,“好像回车里了。”
岑清捧着盒饭出去,在一众剧组车辆中找到了段生和的车,车窗敞着一扇,他正靠在后排闭着眼睛。
她敲了敲窗户,随后开门进去。
段生和缓缓睁开了眼睛,没说话。
岑清也没开口讲话,她这会儿心虚得很,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和手边的鼻炎专用抽纸,更是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岑清:“你吃饭了吗?”
中国人最常用的问候语,无论何时何地,总能打破尴尬局面。
她期待地看着段生和,后者缓缓点了点头,照样没开口。
岑清无声地叹气,哄男人……她似乎不太擅长,但也并非不能尝试。
她将盒饭放到一旁,然后关紧窗户,确定四下无人后,岑清一嘴撇,眼角一耷拉,肩膀一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他腰、埋他胸,随后顶着一头昨天刚洗的香喷喷的头发往他怀里钻。
岑清仰起头,额前的碎发散乱,方才抱他的时候努力挤了些眼泪出来,这会儿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段生和见她这副模样一定不忍心生气了!
她和段生和对视了十几秒,后者显然被她这一套动作吓到了,怔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咳嗽了好几声面前出声询问:“怎么了?”
段生和声音沙哑,哑到面对面说话都听不太清的程度,只能读唇语。
“你生气了吗?”岑清双手揪着他的衣襟,低着头用下巴在他衣服上轻轻刮蹭,“我昨天不应该不让你进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