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客人,老身该收摊了。&rdo;老婆婆胸前系一块大布,看样子就等着她们两个吃完了。
&ldo;如此,我们便走罢&rdo;两人对视一眼,沈清爵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准备转身离去。
&ldo;咦?&rdo;老婆婆一边盖着锅盖,一边惊叹,&ldo;老身瞧这位白衣姑娘浑身通透,怎的眉心却有藏不住的戾气?&rdo;
两人同时转身回望着这个开口说话的老婆婆。
&ldo;老身在这城隍庙有三十年啦,像您二位这样出众的人物还是头遭见。&rdo;老婆婆佝偻着背,眼睛笑眯眯的。
&ldo;只是这位姑娘,年纪轻轻,要少做点儿带血之事呐。&rdo;
沈清爵眼睛眯了眯,继而抬手作了个揖,没有答话便同谢冰媛一道离去了。
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因为随便一个老婆婆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改变什么主意,怕带血,怕遭报应,她还做个什么的上将军。
只是谢冰媛一直眉头轻锁,似乎若有所思。
今天萧泰凉名义上为视察军营情况,实则是为了挑选一批有潜力的贵族子弟,就叫沈清爵的弟弟沈靖,丞相连官子的儿子连笑也要到场,不少年轻人面对萧泰凉及沈清爵的突然到来暗自兴奋了整晚,谁都想在两人面前留个好映像,没准就是飞黄腾达!
进了军营,便有一股铁血肃杀的味道,到处是穿着铠甲的士兵,手持长矛或操练或巡视,冬风把萧字帅旗吹地猎猎作响,听到的人油然而生一种荒凉无畏的感觉来。
两人直奔最大的练武场而去,沈清爵下了马车,大小官员都抱拳行礼:&ldo;沈将军!&rdo;沈清爵也拱手回礼,百官齐聚,此刻只有萧泰凉没到了。
沈清爵再度掀起帘子,官员们好奇,沈清爵请下车,这得是什么人。不会是陛下随将军一道来的吧?
出来的人是一个女子,身着黛色披风,容貌气质让他们一惊,谢冰媛不卑不亢,施施然走下马车。似乎不论在火场里,在审讯处,在戏台上,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有两三个一直不服沈清爵的文臣窃窃低语。
&ldo;一个伶人,什么身份,也配到军营里来。&rdo;
&ldo;太随意了,真是有伤风化。&rdo;
百官们坐在场上,大多数人还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而那几个固执迂腐如此说话的人被沈清爵扫了一眼,心中默记下了名字。
谢冰媛自然也听到了,她精通音律,听力不是一般的好。
沈清爵带着她坐到主席位旁边的位置,落座之后不久,萧泰凉就到了。
沐国本来就是萧泰凉师徒二人马背上打的天下,所以他格外重视年轻一辈弓马武艺功夫,所以这一视察颇受他的重视。
观武台上的人纷纷起身行礼:&ldo;陛下万岁!&rdo;
萧泰凉坐在主位,袖袍一挥,众卿平身,跟在她后头的萧离央看见沈清爵谢冰媛两人,俏脸上立刻春光明媚。
沈清爵冲她使了个眼色,萧离央立马会意。
&ldo;师傅!&rdo;她的声音不够大,可是安静的武场都能听到。
公主什么时候有了师傅?众人循声望去,见萧离央走了两步,对谢冰媛拜了拜。
之前的几个文官脸上又羞又恼,这身份,不亚于直接甩巴掌到他们脸上。
满朝文武,就连丞相,也没有让玉央公主开口叫师傅的。
而这个容貌无二的女人,凭什么能这么淡定的……泰然受之?
沈清爵唇角勾了勾,扫了大臣两眼,眼光里是极尽的嘲讽。
御林军护驾合围,王公贵族悉数当场,鼓声想起之后,军中好手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沈清爵坐在萧泰凉低一层阶的右手旁,她翘着腿右手端着茶,挑着眉看着场下的一众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