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媛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就了解了情况,她轻轻哼了声,有些重地把帘子放下。
沈清爵一概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心里却暗暗道,她从小在太京城长大,竟不知道这里的女子这般豪放厉害。
更有一些手帕香囊直直朝她砸了过来,要不是看清这些东西没什么力道,她简直要飞起躲避。
&ldo;公子进来坐呀&rdo;
&ldo;呸,你个不要脸的,半老徐娘谁看的上你,公子来我这边。&rdo;
&ldo;实不相瞒,这是小女子见过太京城最英俊的公子哥儿啦。&rdo;
谢冰媛坐在马车里轻轻皱起了眉头,她向来不恃宠而骄,不以为自己的相貌有何值得骄傲之处,现下听着外面一阵对&ldo;沈公子&rdo;的赞美,她竟然有了掀开帘子下车的冲动。
因为她有自信,她一露面,管叫外面的莺莺燕燕全部闭嘴。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马车停在倾星楼外。
倾星楼,顾名思义,有一见倾心之意,取了个隐晦说法,便成了倾星楼。
是有名的寻欢作乐之地。
虽然有不少贵人来此聚集,但是贵到沈清爵这种程度的还是绝无仅有的。
沈清爵翻身下马,自有小厮过来接住缰绳,沈清爵像往常一样掀开马车帘子,谢冰媛提着裙摆走出马车,然后一抬头看到倾星楼三个大字。
便没有然后了。
谢冰媛神色有些复杂。她不信沈清爵来此是为了贪一响欢,府中有池冬夏,完全没必要来此啊。
再不济还有个她,等等,她和沈清爵相敬如宾,自己在想什么!
思忖间,见两人身貌打扮不凡的老妈妈已经迎了上来。
倾星楼和无妄楼一样有名,倾星楼上下都不待见红顶名伶谢冰媛,所以这个中年老女人一眼就认出了谢冰媛。
下三流行当比的就是谁手段多口水多,老妈妈呦了一声,&ldo;这不是谢老板……&rdo;中年妇女刚想刺谢冰媛一句,就察觉到两行视线冷冽地戳到她身上。
中年妇女偏头仔细打量了谢冰媛身旁的人,一身质地极好的玉白蟒袍,上面画的好像是龙?似龙非龙?难道是蟒?她又赫然一瞥看到了沈清爵垂下的手上的碧绿扳指。
穿白蟒袍还在谢冰媛身边的,全太京城还能有谁?
老妈妈头次见说书人口中的白蟒袍,腿一软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琵琶声传来,沈清爵不多话,带着谢冰媛坐到席下,看着台上穿浅红色长衫的弹奏者。
倾星楼楼主有个心头好,一张脸俊俏非凡,喜穿女子常穿色的衣服,弹的一手好琵琶,能让悲者狂笑喜者落泪。
公子名叫晨星,替从不出面的楼主打点楼中事物,而无论换什么衣服,腰间总挂着个据说是珍宝的假琥珀。
所以小娘子们又叫他琥珀郎君,有某些癖好的公子们便叫为他琥珀晨星。
这琥珀郎君声音如空中皓月,人也长的清秀无暇,可是性子却傲地很。
有客人出千两黄金想拥佳人一夜,被他连人带钱轰了出去,而有人不用付钱,被他看中了即可共度良宵。
除了这两种方法外,人们根本接触不到脾气古怪的琥珀晨星。
更有坊间传闻,琥珀郎君每次觅得良人,直到隔天傍晚才会起床。
沈清爵笑着和谢冰媛说了弹奏者的风流韵事,引得谢冰媛嘴角挂上了笑。
&ldo;将军对这烟花柳巷之事也很了解嘛。&rdo;
&ldo;哪里哪里,偶尔听闻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