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候人往后靠在锦缎的背靠上,说道:“孤何尝是不知道的,可孤若是不答应,虞妹妹转眼就shi四了,要说亲定人家了,再等不到孤能自主纳妃之时了。”
回到东宫,衡候人盥沐更衣,东宫后殿里伺候的小宫女——沉香,来送糖腊白果。
衡候人散着头发,歪在大炕上,听沉香回禀道:“奉仪说,这糖腊白果今年也只能做这么些了,想要再做就要等到明年了。”
衡候人半点劲提不起,眼也没睁,便吩咐道:“小胡子,把银作局新作的那对银鎏金的花簪子,给桑柔送去,让她早些歇了吧。”
胡前程答应着领沉香出去了。
罢,衡候人又问起虞褰棠说的张家,“张家何时去的南极观,孤怎么不知道的?”
佘守义便把查的都说了,最后还补充道:“其实也不单南极观,太子爷常去的几处,张家的人都去了。”
衡候人沉声道:“明日传谕张家,女四书中的《内训》,太子妃还要再从头习学。”
罢,衡候人便歇下了。
而东宫最后头的后殿东耳房里,桑柔引颈期盼,好容易把沉香盼回了,却只见胡前程送赏而来。
得了簪子,桑柔谢恩,却不见半分喜色。
胡前程便说道:“奉仪早些歇了吧,前边太子爷也早歇了。”
桑柔欲言又止,但到底没说出口,在胡前程去了后,方让泪水如珠滚下,没片刻的功夫,便声噎气堵了,说道:“太子爷到底是恼了我了。”
沉香劝道:“奉仪又多虑了,好端端的太子爷恼奉仪做什么?”
桑柔一面拭泪,一面说道:“恼我不知轻重,口不遮拦。”
沉香又劝道:“虽然奴婢不知道奉仪说的事儿,可若太子爷当真是恼了谁,还能让她晋为奉仪的?”
桑柔一听果然好受了些,抽噎道:“太子爷当真没恼我?”
沉香绞了巾帕,给桑柔擦拭手脸,说道:“奉仪只管安心,待太子爷忙过这一阵子,定能又来看奉仪了。”
闻言,桑柔又落寞了,“说起来,当这奉仪也没什么好的,还没你们见太子爷来得便易的。”
沉香说道:“奉仪怎么就不好了?奉仪若能赶在太子妃进宫前怀上子嗣,还愁太子爷不能时时想起奉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