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虞褰棠的品级是可乘轿舆到中宫的,如今各种由头说轿舆不得便易,只能让虞褰棠和衡序人自己走去中宫了。
虞褰棠可不是真的娇娇女,在跟华杏林习学药材时,也没少登高爬低上山下河地锻炼,这点路对虞褰棠来说是小意思,但对衡序人来说就要命了。
虞褰棠可不能让衡序人把命搭这了,所以她先把衡序人安顿回寿王府的车马,然后对王府的人说道:“吏部大堂去回我父亲,就说后宫轿舆不得便易,劳烦父亲御前奏请皇上恩准王府轿舆进宫代步。”
此举就是明白地倒逼背后存心刁难的人,自己退让。
反正她虞褰棠的人设,就是要强,受不得气,不肯吃亏,更不怕撕破脸的。
那些人这才想起虞褰棠可不单只是寿王妃,还是诚国公府的贵女。
一旦这事禀至御前,他们背后的主子一准也没好。
所以这些人又寻了一番说辞,说想法匀出代步的轿舆了。
虞褰棠和衡序人这才顺利到了中宫。
魏皇后虽中风了,但精神还好,只是在见到衡序人时激动了一回,脉息有些不大平稳。
衡序人也知道魏皇后有许多的委屈,可她再说不清楚了。
对于衡序人来说,不管旁人是如何评论魏皇后的,他也知道魏皇后做的那些龌鹾事,可魏皇后都是为了他。
因此魏皇后得如此结果,衡序人又怎能不难过。
所以在哄睡了魏皇后后,衡序人要独自去求见了皇帝。
衡序人去前,虞褰棠也劝过他说:“皇上如此不过是一时之气,看在王爷的脸面之上,皇上再不会给母后难堪了,故而御前王爷可要好好说,千万别让旁人欲借此事离间皇上和王爷的心得逞了。”
衡序人也知道该如此,可一想到皇帝对他的舍弃,他又心中翻腾了,在皇帝说道俏婕妤腹中的孩子时,衡序人到底没能再忍耐,对皇帝说道:“儿臣……已依父皇之意……出宫独居了,母后……也回避着要……去行宫了,该腾的地方,母后……和儿臣都腾开了。父皇还想……母后与儿臣如何?下旨就是了,母后……与儿臣还敢抗旨不成。”
皇帝抬手就把茶盏摔了,气得面红耳赤的,指着衡序人就骂道:“逆子。”
衡序人只觉胸口开始发闷,还隐隐作痛了起来,但他咬牙强撑着,道:“儿臣……不孝……恐……再招……父皇不悦……且告退了。”
罢,衡序人果然倒退着出了太极宫。
虞褰棠在中宫殿外等着衡序人,一看衡序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父子是没谈好了,便干脆一点都不问太极宫的事,只劝衡序人先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