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贞道:“原先也不过对她小惩大诫,可她天天哭,天天闹,太子这才令她偏宫里禁足了,连时限也没说。”
正说着,就有宫人来回,说筵宴将启,却找不到衡序人了。
虞褰棠只得也去找。
这宫人行动间虽有掩饰,但虞褰棠还是看出宫人是存心把她往德寿宫花园领的。
虞褰棠才要质问宫人,就看见了老梅树下的衡候人,和背对着她不知在说些什么,十分激动的衡序人。
待虞褰棠回头,那位宫人便再不见了。
虞褰棠也不慌,只不知那位宫人到底是衡候人,还是衡序人指使来的了。
又四顾了一回,虞褰棠才慢慢朝衡候人和衡序人处走去。
渐渐的就听得他们二人说的话了。
衡序人急喘着气息,愤慨道:“这……这也就罢了,你还……冒充于……我,让……虞妹妹……只当……你……才是……衡哥哥,诓骗……于她。你……你……无耻。”
衡候人见衡序人突然颠倒是非,还有些怔,才要发作就瞥见了缓缓走来的虞褰棠。
一时间,衡候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才要拆穿衡序人,就听衡序人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太子……可要……想……清……楚了,你……儿子……可是……还……在……西……苑……宫的。”
闻言,衡候人到了嘴边的话,就再说不出口了。
再想起太上皇的警告,衡候人又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衡序人这才又扬声说道:“臣……自知……是……命不久矣的,这才……不敢……明白告知,臣……到底是……谁,没想……却让……太子……得了空档,趁……虚而入,把……虞妹妹诓骗……诓骗得……好苦。”
接着衡序人说了许多,只有虞褰棠和衡候人知道的事。
衡候人虽诧异于衡序人竟然知道得如此微末,但也不敢驳斥,只能咬牙喝问道:“寿亲王,你到底意欲何为?”
衡序人道:“臣……再不能……让……让王妃……受你……所困了,臣……今日……就要……与……王妃……说明,太子……再……再拦阻……也是……枉然。”
正光明正大躲在一棵梅树后的虞褰棠,一面忖度她该什么时候过去才好,一面对发热的药玉,说道:“贱女冷静些,你方才也听见了吧,朱砂痣如今的下场果然是成了蚊子血了。如果你也想从白月光成饭粘子,我这就出去,和渣男一起对质衡序人。”
也是这时候,虞褰棠听见衡序人说起她来,知道她出场的时机到了,所以她赶紧憋眼泪。
奈何真憋不出来,虞褰棠只得又掐大腿。
哎妈呀,真疼,但总算是有眼泪了。
唯恐那点子眼泪被风吹干了,虞褰棠赶紧从梅树后走出来,哽咽地问衡候人说道:“你……你……当真不是衡哥哥,王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