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只有自己睁着眼,眼泪顺着眼眶默默的留下,林江雄再也忍耐不住,呜呜地哭起来,眼泪鼻涕糊满了整个胖脸…
心里一下觉得好空,前面好像没了路,人生只剩了归途,大师父,我好想你…
许是听到林江雄的哭声,其余几人渐渐转醒,小胖子忙低头想擦掉眼泪鼻涕,才发现够不着自己的衣服,一转头就全蹭在了离自己最近的魏诗翰身上。
大家陆续清醒过来,发现是被丢进了一个宽敞的地窖里,林江雄心里默算着路程,应该是到了林家油坊西南大路,白家井那几十亩地的密林。
问题是白家井是片坟地,是林家油坊的公墓所在,除了清明中元年底,根本就不会有人到这树林深处。
地窖又高又大,有一盏明亮的大灯,那四个稻草人正静静的靠在墙边,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道绑架的人是业务不熟练,还是小看了林江雄嘴的大小,小胖子这么大的嘴,却塞了很小的一块布,被他蹭了几下就吐了出来。
剩下几个人互相望望,魏诗翰则低头盯着自己衣服上的一大片水渍发呆,我吓哭了?
他挪着身子往前凑,林江雄以为是让他帮忙把嘴里的布弄出来,觍着胖脸也凑上去。魏诗翰看到那张油腻的胖脸,都快亲上自己,恶心的要反胃,死活不肯再靠近。
小胖子无奈,只好帮旁边的赵俊博弄出口里的脏布,他呸呸了两声,才帮魏诗翰弄掉,这才又帮小妮,小妮帮姐姐,红丽姐帮孙艳逸,她最后又帮韩娜娜。
小胖子终于平静下来,恢复了不正经的本色,心里还老大不乐意,觉得这个灰毛的小白脸,耽误了自己英雄救美。
小妮害怕的问姐姐:“姐姐,我们这是在哪里?”红丽姐故作轻松的说:“我们是在躲猫猫,是藏在这里,”小妮翻翻白眼,奶声奶气的说:“姐姐,你是不是当我傻,我们是被绑着啊!”
说着,突然她的小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响声,小妮满是委屈的说:“姐姐,我饿了,”从昨晚到现在,折腾了十几个小时,大家水米未沾,真是又渴又饿。这几个大的还能咬牙坚持,小姑娘却撑不住了,红丽姐无奈,只好低声去哄着她。
其余几人互相瞅瞅,都在想一个问题,下一步怎么办,怎么逃?
孙艳逸说:“大家试试调动灵力,看看有没有异常?”
林江雄,红丽姐,小妮…什么灵力,你说的啥?
魏诗翰他们不管一脸茫然的三人,都暗自调动体内的灵力,孙艳逸两膀一较力,擘肌分理,张脉偾兴,胳膊状若虬龙,手臂上的血管条条凸起,如同一条条游走的蚯蚓。
林江雄三人在一旁直接看傻,都被吓了一跳,林胖子咋咋呼呼,
“金刚姐,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健身,才练出这一身腱子肉”,
“可你这一发功跟托塔力士似的,这也不像是练健身的呀,”
魏诗翰与赵俊博对视一眼,满是奇怪,这个胖子怎么什么都不懂,他真是那位老人的徒弟吗?
魏诗翰不理会胖子的话,问赵俊博:”你不是说孙艳逸八部金刚功已渐至化境了吗,怎么这都绷不断”?
孙艳逸一旁笑笑:“哪有什么化境,只是普通绳子是捆不住我的”,赵俊博挪过去,看了看绑她的绳子:“孙姐姐,不用费力了”,
“这不是一般的绳子,这是浸过水的牛筋,再大的力气也弄不开的”,
韩娜娜一旁问:“咦,恁有啥好法来?”
赵俊博朝魏诗翰努努嘴,大家齐齐看向他,魏诗翰莫名其妙:“都看我干什么,我也没办法,我可弄不开,”
赵俊博无奈的提醒他:“栋折榱坏”,他才恍然道:“对对对,忘了还有这招了”,原来丧乱经有一式“栋折榱坏”,灵力推动倾覆万物,楼房茅舍砖石瓦块,一样摧枯拉朽,别说只是一段牛筋绳。
魏诗翰全身挺直灵气注臂,大喝一声:“栋……”,刚喊出一个字就被林江雄撞到一边,
“你他娘有病啊,你喊什么,”,
“咱们还捆着呢,你特么怕招不来人吗?”
魏诗翰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习惯了,”他重新摆好姿势,待催动灵力,忽然弯腰曲腿,身子扭来扭去,原来是全身用力,下盘松弛,顿时涌起了阵阵尿意。憋了一晚上没小解,这时越来越难以忍受,魏诗翰忙夹紧双腿。
大家则满怀期望的看着他,林江雄更是在一旁给他加油,小灰毛你行的,来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满头大汗,嘴里像要往外吐字,可又使劲憋住,样子十分难受。小胖子蹭过来:“我才看明白,你这招是不是不喊出名字,使不出来?”魏诗翰满脸通红:“没有没有,丧乱经化悲为苦,化苦为劲,随心所欲,无往不利,”
“可我习惯了,不喊名字我使不上劲”,其实他是一泡尿憋得不敢用力,怕一松弛就漏了底。赵俊博在一旁念叨:“怎么一直没发现你还有这毛病,”魏诗翰狠狠的瞪他,小小胖子被瞪得莫名其妙。
“你这小孩就是要面子,耍酷”,
“是不是觉得喊出来才显得自己威风,现在倒好,不喊招名儿,都不会使了,”
林江雄其实什么都不懂,在那里胡说八道,满嘴胡扯。
“再说,你这功夫又不是拉屎,你使什么劲哪”,
刚说完,魏诗翰招数没有使出,灵力满身游走,只能奔着气海沉入丹田,顺着身体中下部化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