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冠群望了许久,手机响起,他看也没看,直接挂断。
白馨蕊拿下手机,急得团团转,怎么回事,为什么表哥不接电话?
“蕊蕊啊,怎么样了?”白父走过来问,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面容苍老,两鬓斑白。
白馨蕊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再等等!哪有这么容易!表哥那么忙!”
白父不再多说,自从白母去世,他再婚后,他面对女儿时总是低一头,生怕白馨蕊不高兴。邵冠群是白馨蕊生母的亲姐姐的继子,现在白母去世了,他们白家和邵家的关系渐远,如果不是遇到金融危机,公司受到极大影响,他实在是不想向白馨蕊开口去求邵冠群。
“蕊蕊,你要知道,如果白家出了事,你也要受影响,”白父忧心忡忡,“你看,现在你妈妈已经不在了,邵夫人放权,你近几年又和邵冠群不够亲密……”
“知道了!表哥在法国出差,我亲自去找他!”
白馨蕊给邵冠群发了条短信,飞去了法国,下了飞机,候机楼对面的液晶大屏上播放着广告,屏幕上有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的秀丽女子,落落大方地回答记者刁钻的问题。
“奕小姐,业内对你们公司不太看好,你们公司没有一位知名设计师当招牌,你觉得呢?”
“请问奕小姐,据说你们公司有压榨设计师的嫌疑,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们的作品就是招牌,”女人微笑着,“至于压榨,如果我真的压榨他们,他们还跟着我建立公司做什么呢?不会真有人上赶着受虐吧?”
白馨蕊停下脚步,呆愣愣地盯着屏幕上的女人,她认了好半天,才迟疑地认出是奕琰。
奕琰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她像一朵绽放在春光明媚中的勿忘我,俏丽娴雅,生机蓬勃。
白馨蕊移开视线,看向映照在玻璃幕墙上的自己,女人面容消瘦,眼下一圈乌青,和屏幕上神采奕奕的女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自从高中毕业后,她回到了白家,继母阴阳怪气,背地里使坏,父亲装聋作哑,她只能默默忍受。
大学时继母生下了一个儿子,全家人兴高采烈,请了好几桌酒席,她格格不入,像是一个外人。
到了年纪,父亲给她安排相亲,席上那些富家子弟要么歪瓜裂枣,要么不可一世,鼻孔恨不得朝着天上去,有个男人支开父亲,私底下和她说:“你其实挺不错的,就是你家里这个情况,以后结婚了对我也没有帮助,要不你这样,你嫁过来的时候带你们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白馨蕊沉默了,她端起一杯橙汁,泼到了男人脸上。
年轻子弟不行,白父就把目光放到了那些丧妻的老男人身上,他们多有丰厚的财产,只不过年老色衰,想要个年轻漂亮的妻子撑起门面。
她不同意,她凭什么嫁过去守活寡?
后来她认识了一些朋友,不知怎么的和郑楠暄有了关系,有天早上,郑楠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递给她,说是好东西,要她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