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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卫立煌

郭寄峤不愧为卫立煌的参谋长，他把长官的心事摸得十分清楚，连电文上的人事安排，也使卫立煌非常称心。

郭寄峤解释着说：&ldo;我想这样做并不十分困难，蒋介石想让李默庵、刘戡升职咱们满足了他；反过来说几个主力师还掌握在咱们的手中，指挥打仗运用自如。只要钧座态度坚决，多去几份电报，要想达到这种结局并不困难。&rdo;

像一阵春风吹散了乌云那样，卫立煌脸上出现了笑意。他拍着郭寄峤的肩头说：&ldo;还是寄峤兄的主意好，好吧，就按你的办法干，将电文立即发出。&rdo;

一连三封电报，仍不见重庆的回音，这可惹恼了卫立煌。一天夜晚，赵荣声奉命来到卫立煌的住室，见卫立煌正翻看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抽着香烟。昏黄的烛光下，烟雾弥漫。　　　　赵荣声知道卫立煌平时是不抽烟的，今日是怎么了?他看见桌上摆着糕点、果品、茶水，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见赵荣声进门，卫立煌客气地笑着，示意赵荣声坐下，他走到门口对卫士说：&ldo;今天晚上，我要读书，什么人也不见。&rdo;

卫士答应着&ldo;是&rdo;。

卫立煌回身关了门，坐在赵荣声的对面，把一个洗好的水果放在赵的手上说：&ldo;我想问你一件事情?&rdo;

看着卫立煌神秘的样子，赵荣声预感到事关重大，忙问：&ldo;什么事，请讲。&rdo;

卫立煌慎重地说：&ldo;我参加共产党好吗?怎么参加呢?&rdo;

听到这话，赵荣声止不住的高兴和激动，能把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拉入党内，是一件不小的功劳。他平心静气地考虑着说：&ldo;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以前跟你讲过，我只是&lso;民先&rso;队员，还不是共产党员。共产党的组织是秘密的，外人不能乱问，怎么参加，我真的还说不上来。&rdo;

卫立煌看样子很着急，他问：&ldo;那该怎么办?&rdo;

赵荣声想了想说：&ldo;朱总司令常来，你跟他谈谈不好吗?&rdo;

卫立煌吸着香烟，喘着粗气说：&ldo;现在日军正在扫荡，垣曲至武乡的道路不通，朱玉阶一时还来不了，你到延安问问好吗?&rdo;

赵荣声思考着说：&ldo;去延安路太远，我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问问林伯渠先生，说不定就行了。&rdo;

卫立煌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快步来到床前，从床下拉出一个皮箱，取出一些钱交给赵荣声说：&ldo;你是我的秘书，代表我去找共产党，不要跟任何人讲，天亮马上就出发。&rdo;

赵荣声激动地答应着：&ldo;是！&rdo;

（5）林伯渠接见赵荣声

西安，七贤庄，八路军办事处。

林伯渠的住室里只有两个人，赵荣声汇报完工作，偎在火炉旁烤着火。林伯渠老人矜持地站在窗前，许久不说话。东北风呼啸着，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在空中滚荡着，一会飘落在地上，一会又飞到空中。过了一会儿大风沉静下来，雪花也变得肃穆庄重。圣洁的雪花落在树上、房上、地上，慢慢地大地披上一层银装。

林柏渠在窗前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才转过身子来到火炉旁坐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赵荣声，过了好一会才说：&ldo;小赵，依你的想法，卫立煌想参加共产党会不会有什么背景?&rdo;

赵荣声想了想说：&ldo;背景当然会有，我总结了四条原因，至于哪条最准确，我也说不准。请林老参考。&rdo;

林柏渠慈祥地点点头说：&ldo;你一并说来，咱们在一起分析分析。&rdo;

赵荣声把凳子朝前挪了挪，靠近林伯渠说：&ldo;关于卫立煌提出想参加共产党的问题，我有四种想法：&ldo;第一，一年多来卫立煌在晋作战期间，和八路军接触的机会渐渐增多，接受周恩来、朱德的影响比较深，他也看到八路军是真心抗战的。访问延安时，看到了解放区朝气蓬勃的新气象。在延安期间，毛泽东主席接见了他，和他谈了许多革命道理，他的感受很深。他曾对我说过，要想打败日本人，只有走八路军的路。在中条山，他学着八路军的战术打仗，学着八路军的样子成立战地工作团，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希望参加共产党，可能出于

真心。&rdo;

&ldo;唔……&rdo;林伯渠点点头说：&ldo;说下去，你继续说下去!&rdo;

&ldo;第二，在国民党军队中，很多人看不见抗日战争的光明前途，投降主义思想泛滥成灾，连蒋介石在内，也很动摇。卫立煌是个坚持抗战的人。将来如果国民党投降了，他在军中的地位也就没有了。要想坚持抗战，首先就得和共产党搞好关系，他是不是基于这种想法，才想参加共产党?&rdo;

林伯渠把一杯茶水放在赵荣声的面前，只是笑了笑，没有插言。

赵荣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又说：&ldo;第三，在中国的旧军阀中，左右逢源，脚踩两条船的人大有人在，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对卫立煌影响较大。卫立煌会不会玩的是这一手?&rdo;

林老并不答话，笑着摇了摇头。

&ldo;第四，卫立煌是不是执行国民党的什么任务，想试探一下共产党的态度?要不就是试探一下我这个人是不是个共产党员?我们也要防着这一手?&rdo;

卫立煌的这个秘书，由于对卫立煌还缺乏深入的了解，他谈的四条原因终归是隔靴搔痒，没有抓住问题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