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更喜欢你因为我露出的迷乱表情,性感得我挪不开眼,就想把你吞了,没有任何人能看得见。&rdo;
凭昆然愣著,先想到的不是讶异,却是觉得这话里有什麽不对。
池觅走下台来,每一步都笃定得像是直接走在他的心脏上。
果然是做模特的啊,凭昆然分心想著,然後那青年就越走越近,当他终於把意识拉回来的时候,青年高大的身影已经将他完全罩住了。
那个弯下脖子的动作流畅得好像发生过很多次了,鼻尖避开了鼻尖,已经不会笨拙地碰在一起。
池觅吻了凭昆然。
那种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场景,因为一个吻而纷纷涌入脑海的回忆并没有到来,凭昆然只是脑袋里炸响一声,还来不及感受笼在鼻尖的熟悉气息,就狠狠一把推开了池觅。
&ldo;我操!&rdo;
池觅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站稳了抬眼去看凭昆然,对方的表情愤怒得太真实,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ldo;我操,你他妈还来!&rdo;凭昆然擦把嘴,&ldo;先不提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我算是刚认识你,动不动上嘴,我跟你还没那麽熟。&rdo;
池觅僵在原地,什麽都说不出来。
&ldo;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rdo;凭昆然微喘一口气,把脑海里一直理著的句子吐出来:&ldo;我跟你讲清楚,就算咱俩以前有一腿,现在也不可能了知道吗?我是有伴儿的人,子舟说你们认识,那你应该知道,我跟他情谊很重,而且我生病了他也一直照顾我,所以我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今天来见你……只是我好奇自己以前还经历过什麽他们没告诉我的。现在你这状态,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再见面了,没办法,你就当我是个混球,早点忘了我吧。&rdo;凭昆然自动把故事里的自己理解为一时兴起玩弄了人感情的那一方,他在被池觅搞得眼晕的时候终於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个温子舟,那是他的爱人,以前犯浑已经无法弥补,如果这次自己都准备洗心革面了还动不动就被诱惑,那还真是渣得离谱了,他不能干那种事。
池觅大概就是个自己拿来度过空虚情儿,感情是一定有的,不然也不会被对方牵著鼻子一直带到这里来,但是怎麽能跟温子舟比呢,他见过温子舟手腕上那条已经浅淡的痕迹,方河说那是当初他爱疯了温子舟给温子舟逼出来的。他看著都觉得心惊的疤痕,那麽浓烈的感情,怎麽能再让别人撼动。
他又觉得头疼了,前段时间心理上出了问题,差点被失忆逼成焦躁症的感觉又来了,他必须停止这种行为,了解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也该适可而止,如果那些已经酿成的苦果还要来影响他现在的生活,那他这记忆也白失了,依著自己那花心性子重蹈覆辙,再伤了温子舟,他活该被人抛弃,孤零零一个人,忘记这个世界,也被别人忘记。
他三十六岁了,他的下半辈子要跟个人好好过,而那个人就是温子舟。
凭昆然叹口气,对那被钉在原地的木桩一般的青年说:&ldo;就这样吧,今天也谢谢你带我重游故地,只是这些记忆,怎麽说,大概对我没什麽用,我现在要回家了,希望你别再惦记我这种人,找个真心对你的,嗯,你还年轻,回头是岸这条路,会好走得多。&rdo;
池觅嘴唇颤了颤,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眼里全是震惊和伤痛,让凭昆然不能看第二眼。
於是凭昆然转身走了。
池觅站在他身後,身体晃了晃,他伸手扶住旁边的椅子,按了按胸口,弯下腰去。
凭昆然说他们之间的记忆对他没什麽用,那些自己视若珍宝的记忆,在一个人的时候反复描摹来取暖的记忆,竟然被凭昆然轻易丢弃了。
他想不通,不就是个失忆症吗,怎麽就能让那个死皮赖脸缠著他,甘心躺倒他下面去的男人把他弃如敝履,怎麽可能忘得那麽干净。
他不相信一个病有那麽大的威力。
终究是、终究是凭昆然更爱那个姓温的罢了。
池觅抓在椅背上的手越握越紧,根根骨节凸出泛白,他曾经冷漠的脸又重新冻结起来,只是比起以往,多了十分的阴戾。
作家的话:
求领养
第三十四章
凭昆然拐到薛茗的地下停车场去取车,路过一辆通体黑色美洲豹的时候,再次多看了几眼。
这是几年前的老款,性能和外形都很不错所以一直呆在经典系列里,按理说这麽辆并不多扎眼的车,要让他心有芥蒂似的频频关注,是有些奇怪,凭昆然只好跟自己解释,大概这台跟自己车库里的那台是一个系列的缘故吧。
他坐进自己的车里,握了握方向盘,才点火启动。
这段时间凭昆然的病情比较稳定,但是这种失忆症是连常识都会忘记的,所以温子舟从来不放心他独自行动,今天温子舟有事没呆在家里,他才能出门来见池觅的。
这种背著温子舟的感觉并不好,池觅又越矩来亲他,更加让他罪恶感飙升。
想著早点回家,所以凭昆然还是开得稍微快了些。平时温子舟陪驾的时候他都不好意思开跑车出去,因为那速度实在龟毛,也是为了操作的时候有充足的反应时间,不要说温子舟,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保不齐就会忘记挂档忘记手刹。
如果他进入重症期,按常理是要交由疗养院,就算呆在家里,也要有监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