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天,他都是日日夜夜,守在她的床边,轻轻哄着她。&ldo;没事了,缘儿,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呢!别怕!&rdo;
又过了几日,隋缘的神智才略微清醒,虽是心中哀伤,但在裴容谦细心的照顾下,总算渐渐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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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缘儿。&rdo;裴容谦端着一碗粥进来,却见隋缘倚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脸上犹有泪痕。他放下粥,拿了件衣服,替她披上,一面抚着她的发,一面柔声问道:&ldo;你醒了?在想什么?&rdo;
隋缘顺势靠着他,轻声说道:&ldo;我刚才作了一个梦,梦见我爹、我娘还有你,咱们仍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可是忽然吹来一阵好大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等这阵风过去,我再睁开眼,你们却都不见了,&rdo;她轻轻颤抖一下,泪珠欲滴。&ldo;只丢下我一个人……&rdo;
&ldo;那只是个噩梦罢了。&rdo;裴容谦微微一笑,又替她擦了泪,哄道:&ldo;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待在你身边吗?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rdo;
隋缘看着他,心里一阵温暖,点点头,安静的吃粥。一会儿,又听她说道:&ldo;容谦哥哥,我想去大空寺祭拜我爹娘。&rdo;
&ldo;这样不好吧!&rdo;裴容谦微一沉吟。&ldo;最近风声还很紧呢!尤其是官府的人也猜你若回来,必定会去大空寺,所以在那儿附近派了不少人守着,你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rdo;
隋缘听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ldo;缘儿,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rdo;裴容谦见她身体情况巳恢复得大致无碍,心想也是告诉她实情的时候,便从怀里拿出那封信来,交给隋缘。&ldo;这是你娘临死前交给我的东西,也是你要为你爹洗刷冤屈的惟一证物。我想这件事才是你爹娘更希望你早点去完成的事。&rdo;
&ldo;证物?&rdo;隋缘一愣,忙打开信来看。半晌,缓缓说道:&ldo;原来我爹是因为得知西夏这次分明是想诈降,所以才又回头去打他们。&rdo;
&ldo;嗯。&rdo;裴容谦点头,说道:&ldo;而且,这封信是以魏相国的名义发给西夏国王的,你看,下面还有他的签名落款。信上说朝中一切均巳打点好,还说你爹的大军不好对付,不如先诈降,待军队返乡,心情松懈后,再来个回马枪,或许比较容易得逞,而且只要除去了你爹,一切就好办了。由此看来,只怕他们打你爹的主意已经很久了。谁料到这回却让你爹无意中拦下这封信,坏了他们事。&rdo;他叹了一口气,说道:&ldo;也没想到这魏相国这么厉害,居然能够想得出这将错就错的法子,找到一个&lso;违旨误国&rso;的借口,终究是借了皇上的手除去了你爹。&rdo;
隋缘折好了信,不发一言。
裴容谦见她神色淡漠,便说道:&ldo;你先好好休息,等身子养好了,再上京澄清这件事。&rdo;
隋缘却摇摇头,说道:&ldo;不,我不想管这件事。&rdo;
裴容谦讶异。&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不想管这件事,你没听清楚吗?&rdo;隋缘蓦地站了起来。怒道:&ldo;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件事上京?我的家人全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争的?朝廷里那些争权夺利、结党营私的混帐败类,他们爱卖国求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们全死光了,也不关我的事!&rdo;
&ldo;你怎么能这么说?&rdo;裴容谦也站了起来,拉着她说道。&ldo;你难道不想替你爹洗雪沉冤?&rdo;
隋缘甩开他的手。&ldo;人都已经死了,就算现在皇上还我爹一个清白又有什么用,能让我爹我娘死而复生吗?&rdo;
&ldo;缘儿,话不是这么说。我相信名誉经生命更重要,难道你要你爹不明不白的成为千古罪人吗?再说,西夏的野心和魏相国的卖国求荣,这些事实俱在,你应该速速上京去揭发这件事,也好让朝廷有所防备……
隋缘大声怒道:&ldo;我就是不想管他们。你没看到京城那班人的嘴脸,冷心无情,平时与你交好,有难时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可是我看到了,当日事发之时,他们就是那么对我的。现在我倒是想等着看看,看他们日后任西夏人宰割的样子。她别过头去,不想再谈这件事。&rdo;反正,我再不想管他们的死活。还有那个没良心的昏君,他更该死!&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