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更咽说起那日的事:“发现心上人是同一人后,我们都觉得他心悦的是自己,话赶话吵了起来。我说我和敬哥小时候就一起玩,难道就因为你生得好一些,他就会喜欢你?燕儿说我就是生得好看……”
林好想到小沙弥的话,微微点头。
“后来我就生气先走了,没想到燕儿她——”梅花眼圈一红,不再掩饰自责,“我不该叫着燕儿去天元寺的……”
这几日她没有一刻平静过,一直祈求这一切都是梦。噩梦醒了,燕儿还活着,她们还是偶尔会拌嘴的好朋友。
竖起的心房随着坦白坍塌,梅花捂嘴痛哭。
“你说的敬哥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梅花止住哭声,眼中浮现警惕之色。
“不要多想,只是正常的调查,我们不会冤枉无辜的人。”
梅花咬着唇犹豫一下,有些不情愿道:“他叫张敬,与我家住同一条胡同。那日从天元寺离开我就去找他了,他不在家,他们家接到信儿说他姑姑没了,一家人出城奔丧去了,燕儿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女语气激动起来。
“既如此,你就更不必担心了。”林好温声安慰。
梅花不安抓着白绫裙:“那……你们会把他叫来问话吗?”
别人都知道她和敬哥关系好,要是见到敬哥被官府盘问,岂不就猜到那日与燕儿在一起的是她了。
林好知道梅花的担心,一句话打消她的顾虑:“奔丧这种事一查便知,用不着把人传来问话。”
梅花松了口气。
林好却语气一转:“可是没有新线索的话,就只能围绕你们几个常与燕儿玩的人深入调查。梅花,你再仔细想想,你们在天元寺没遇到特别的人,或者发生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人——”梅花沉吟,摇了摇头,“没有啊。那日来上香的人挺多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一顿,语气不大确定:“我和燕儿吵架后先走了,因为心里有气走得比较急,不小心撞了一个人,这算特别吗?”
林好心头一动,忙问:“那人是男是女?”
“是个女子。”
“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梅花很快摇头:“看不到她的长相,她带着帷帽。”
“年龄、身形、衣着呢?”
“我感觉也就比我大两三岁吧,她很瘦,虽然没跟着丫鬟,看穿戴不似寻常人家……”
“你撞到她,她没说什么吗?”
“没有,不过她应该挺生气。”梅花努力回想着,“她帷帽上的面纱晃了一下,我看到她的嘴紧绷着——”
梅花突然停下来,神色纠结。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林好耐心询问。
“我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确实那样——”梅花犹豫着。
林好拍拍她的手:“别怕,之后会去求证的,你只要说出你留意到的就好。”
“她的脸上好像有疤痕……”
“疤痕?”林好脑中闪过什么,因为太快太突然,没有抓住这丝灵光,“什么样的疤痕?左脸还是右脸?”
“左脸……不对,好像是右脸!”梅花摇摇头,“我记不清了,也许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