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酒肆?”
“就是多开分店的意思,一样的装修,一样的制度,一样……就是无数个一样的酒肆。”
“噢,就是先开一家,然后照猫画虎呗?”
“对。五叔,您去过里仁坊的仇家酒肆没?”
“去过,都是场面上的应酬,感觉那儿的确不错,虽然边远偏僻一些,但很有章法和格局,两层楼,可不多见!”
“他们也算是经营有道,菜品齐全,牌子酒也丰富,听说现在还有能歌善舞的胡姬。平时,订个位子好不容易呢!”
“只是,这样的排场可不是一般人能撑得起的。听说,这是已故太尉杨处道家的产业。”
“杨出道是谁?”
阿布好奇地问。
“杨素,他的儿子也厉害,大将军杨玄感!”
“啊呀,怪不得这么立得住!”
“但是啊,五叔,我们也不缺关系啊,咱们宫里有人!”
阿布得意地说。
“嗯,这也的确是,咱们家这生意,多少还是仰仗着这层关系,否则这么多年来肯定没那么顺当!”
“嗯,五叔啊,我们也决不能一棵树上吊着,要多想一些应变的出路!”
“啊,这个有什么讲究?”
小牙苏一听阿布契郎这么说,忙惊奇地问。
“开酒肆,当然是为了赚钱,但这,不是我真正目的。”
“五叔,你仔细听我说,这事关机密……”
“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信息……”
“情报……人脉……隐蔽……”
“……天下之变……以图……”
阿布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叔侄二人的头也凑得越来越近。
……
这段谈话时间漫长,话语几不可闻,偶尔传出小牙苏吃惊的咳嗽声。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胡图鲁到门口来了好几趟,也不知他们的谈话什么时候结束。
这时候,早过了晚饭饭点,厨房做好的饭菜已经热了两次。
波斯人阿尔萨普尔,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难眠。
他索性跳起身来,推开窗扇。
月光透过窗框上的格扇,一缕缕的透了进来。
他又在床上躺下,月光撒在身上、床上,一格一格的,就像一个个亮晃晃的小洞。
身负传法大任,何处是鸿途?
这阿布契郎,答应自己的,靠谱嘛?
应该靠谱吧,名声不错啊?
他会不会故意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