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他左右扭动着身体,像过节前待宰的猪,惊恐地瞪着眼。
她死死按住他的后颈,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洒了水,才松开手。
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你快放回去,被发现就死定了!”
闻歌在他的嘶吼中举起瓶子,将它倒了过来。
瓶口摇摇晃晃地挂着最后一滴圣水。
她迅速张嘴,伸出粉舌接住。
甜的。
“没了。”
“你——”
闻歌感受到体内原本有些亏空的精气丰盈了一丝。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
只见86号脸爆红,还在“你、你你”个没完。
他身上的西装已经完全不能穿了,堪堪蔽体,只是他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从正面看,他的衬衫只有少量被利鞭划破的痕迹,但只要稍微调转方向,就能看见他大敞着的后背。上面鞭刑骇人的痕迹已经消散了,只剩下一条条斑驳泛红的线。
他手臂上的纹身也褪了色,蓝蓝黑黑糊了一片,带着一条一条未洗净的水痕。
整件衬衫只靠脖子一圈撑着,半搭在他身上,像个围兜,只要他动作稍微大一点,空气就会从中间穿过去。
原本合身的西装裤膝盖处和腰处都被磨破了,混着脏污的血和泥,一丝一条地挂在身上,动作间晃动着,肉粉色的伤疤若隐若现。
她叹了一口气,将落在地上的斗篷捡起来,把他裹了几圈。
她穿戴整齐,戴上兜帽,严严实实地挡住自己的面容:“我们得快点离开。”
外面天光已经完全大亮。
她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正好是上午七点半。
酒馆里的人已经走了许多。
剩下的无处可去,烂醉如泥地倒在地上,手里还握着空酒瓶。
长椅上一个叠着一个,头枕脚脚枕肩地堆叠在一起。
空气中散着一股难闻的酒精味。
闻歌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
86号拖地的斗篷被地上的醉汉拽住。
他一张嘴就是一股廉价酒精混着烟草的味道。
“喂。”
86号也认出他是谁了。
是来时那个直勾勾盯着他的大汉。
他用力拽了两下,没有拽动,斗篷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半边肩膀。
他感觉大汉的眼神越发暧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大汉眼前停了一双骑士靴。
“走了。”
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像被砂纸打磨过,刺得耳膜微微发痒。
手里的斗篷从手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