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的茶。。。等等!冒着热气!?
韩皎思及此,一个起身翻下了床,在安以墨的身边坐下。
“我说安以墨,你早就发现了吧,这家客栈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过来,茶都是刚泡好的。”韩皎指着安以墨手中的茶杯说道。
这家店是未卜先知吗,就猜到他们一定会来?还那么好心的泡杯茶?果然这家客栈没有那么简单。
“接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要害我们,更像是一种警告,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韩皎一把扯过安以墨的袖子,头依附在安以墨的肩膀上作害怕的状蹭来蹭去。
“安以墨你看,幸亏我们是住在一间房里,这鬼地方这要是半夜突然冒出来一个妖魔,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安以墨:“。。。。。。”你够了。
这人怎么还有扯人袖子的习惯,真是的。
安以墨伸出了空闲的手,往上提了提要被韩皎扯下来的袖子。
“韩公子,这房中只有一张床,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吧。”
“那你和我一起睡吧,床也够大。”
“不了,半夜恐有妖魔来犯,总要有人留着守夜才行,在下帮你守着,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韩皎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回到了床上,实则心里开心到爆,这么大一张床,他自己一个人睡,想想就爽。
月上梢头,韩皎做了很多梦,如走马灯般,但是其中一个梦分外深刻,像是刻在脑海里一般,只要那个梦一出现,他必会惊醒,不知这是第几次被那个梦惊醒,其实这个梦,他从小经常会做,但是梦中触目惊心的场景,直到现在仍会令他心有余悸。
那是一个修罗场一样的人间地狱,苍白月色洒向大地,血红一片,四处都是惊恐的惨叫,惨叫的人想要活命,四散逃离,却都一个个倒下,大门被封死,他们逃不掉。黑衣人拿着沾满他们鲜血的长刀在肆意屠戮,像是地狱归来的夺命亡者。
那个小孩哭的声嘶力竭,他面朝的房屋正在被熊熊烈火吞噬,那座正在被燃烧的房子是一个祠堂,火中还有一个人影,背对门口跪在祠堂前。任凭那个孩子怎么哭喊叫唤,他都不肯出来。
韩皎在梦中能体会到那孩子的恐惧,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仿佛那孩子就是韩皎他自己,但韩皎敢肯定,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他是被青冥教主殷汜收养的孤儿,从小在青冥山长大,唯一的亲人就是义父。
但这一个出现过无数次的梦,又是怎么回事,韩皎百思不得其解。
韩皎望着床帐,微微喘息着,愣神好大一会才从梦中缓了过来。转过头看着安以墨,他还坐在圆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正看着。
韩皎问道:“我睡了多久?什么时辰了?”
安以墨回答道:“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安以墨翻了一页书,继续说道:“你,做噩梦了?”
韩皎一惊,询问道:“嗯。。。算是吧,你怎么知道的,我。。。。。睡着的时候可又说些什么”
安以墨:“嗯,说了”
韩皎:“我说了什么?!”
安以墨转过脸,对着韩皎说道:“韩公子不必惊慌,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直在叫着两个人的名字。”
韩皎感到疑惑,名字?
“什么名字?”
“韩隽菽,姜云凭。”
韩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幸好叫的是姜枯的表字姜云凭,姜枯那厮做事实在太过高调,全天下人都知道姜枯是青冥教的人,要是做梦无意中叫出来,可不就暴露身份了,那还了得?只是我怎么以前没发现我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还有韩隽菽。。。。等等!!韩隽菽是谁??
韩皎眉头紧蹙,微垂双眸沉思着,一听就是一个男子之名,而且跟他有着同样的姓氏,莫非是。。。。父亲??韩皎甩了甩脑袋,不可能,若真是父亲,他的记忆里怎会一点也没有父亲的影子,可是那个梦真实到像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姜云凭,莫非是韩公子心悦之人?”安以墨只问了姜云凭是谁,因为他本能的觉得韩隽菽是韩皎的父亲,所以未作多问。
“对啊,从小喜欢到大。”韩皎回答道,他没有避讳他对姜云凭的感情,大方承认。
韩皎敏锐的观察到,安以墨在听到回答时,脸色微顿,眼神黯淡了几分。
接着他嘿嘿一笑,来到安以墨的身边,继续说道:“唉,你怎么对我的事那么上心啊,莫非。。。。你喜欢姜云凭??”
安以墨心中默默扶额,说道:“在下并不认识姜云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