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姐!为什么是他演斐琳啊?”林春玉抓着何真真的胳膊在旁边哀嚎。
陈粟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仰着下巴尖,嘲讽道:“小玉玉,叫爸爸。”
“叫你妈!”林春玉看陈粟贱贱的表情,恨的牙根直痒痒。
“唉,好孩子~”陈粟故意拖长着调子应声道。
林春玉这才想到剧本里他确实得管陈粟叫妈,气地雪白的脸颊染上桃粉,他狠狠瞪了陈粟一眼,转头又去向何真真撒娇,“真真姐,陈粟那人怎么可能演好你辛苦雕琢的剧本,他不毁了蔷薇印才怪呢,你别让他演好不好。”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剑拔弓张,何真真这才知晓他和陈粟之间竟然还有段恩怨过往,面对林春玉的撒娇,她笑眯眯地拍掉林春玉的手,“春玉,可是人已经都定好了,人员名单和剧目我都报上去了。”
“姐!你忍心看你亲爱的弟弟被陈粟这个大傻逼摧残吗!”林春玉惨叫一声,身子像软骨头一样抱住何真真的腰,“你不知道陈粟这人有多坏,多恶劣,他和斐琳哪里相像了?一定非他不可吗?要是他演我就不演,你换男主吧!”
“我给你脸了?还威胁上我了?给我起来。”何真真笑意收了回去,脸色骤变。
林春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站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敢偷偷瞅何真真。
“上次数学就考68。”
“上上次逃课去酒吧。”
“借我的钱玩赛车到现在还没还。”
“还有”
林春玉小声打断道,“真真姐,你别说了”
“不演我就告诉小姑父,随便一条都够你喝一壶酒。”何真真面色淡淡道。
丢人的事被说出来,还是在陈粟面前,林青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着平时眼睛长到天上的人此时却乖的像只小绵羊,陈粟不得不感叹姐弟间天然的血脉威压。
“行了,走去会议厅对剧本,一堆人等着呢。”何真真下最后通牒,林春玉不情不愿的哦了声,还不忘转头哀怨地横了一眼陈粟。
他顶着一头金灿灿卷毛委屈巴巴的样子,给陈粟看乐了。
很快就到了圣诞节那天,校园内教室里都张灯结彩,营造欢乐的节日氛围,为此校方还在校园中心搬运了一棵三四米高的圣诞树做装饰,树上漂亮的灯链和炫目的灯光层层缠绕,是校园里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超大阶梯演出厅内,宾客满堂,第一二排坐着校领导和特邀家长,陈丽云一如既往的忙碌,她的位子空缺在场下。
超长红丝绒幕布的尾端堆叠在一起,灯光不停变幻,强烈的光使受光的红布越发亮的刺眼,鲜红一片,大片阴影蔓延至裙面,陈粟站在幕布后等待进场,叠放在腰前的手心一直出冷汗。
场下的掌声响起,主持人们双双进场,马上就轮到他们剧组上场了。
洪亮清晰的漂亮话传入大脑中,女声柔和男声低沉,明亮的舞台刺的陈粟有些出神,怔怔地看着台上两位主持人的侧脸。
“加油!陈粟,别怕。”一旁的何真真唤回他的思绪,朝他鼓励地笑了笑。
穿着王子装的林春玉用手正了正脖子上的克拉巴特领结,不自然道:“有什么好怕的,本少爷就不怕,陈粟,你真垃圾。”
他抿了抿嘴,“失误了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些天陈粟和这小子没少拌嘴,他和以前相比嘴上功夫倒是被陈粟训练的长进不少。
陈粟白了他一眼,懒的理他。
林春玉站在陈粟后面,没看见陈粟的白眼,以为不理他是因为陈粟太紧张了,他扯了扯陈粟的裙摆,道:“别担心了,其实你男扮女装还有几分姿色,他们会喜欢的。”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陈粟感觉耳边呆了只小麻雀,叫个不停,脑子里正在一遍遍梳理的流程和台词全被打乱了,他不耐烦地嗯了声,“我知道了,你快别说话了。”
身后的人虽然不满意地哼了声,但是没有再说话了。
四周灯光降暗,聚光灯齐聚打到舞台中央,悠扬的音乐响起,陈粟一行人在温柔的旁白声中出场。
王后斐琳一身华服,层层叠叠的宽大裙摆显得腰肢更为纤细,细长的脖子上佩戴与裙子同色系的鸽血红宝石choker,橙红色波浪卷发长直腰间,抬眼间顾盼生辉,漂亮的脸蛋一出场就抓住所有人的视线,后排昏昏欲睡的观众眼前一亮,无一不伸长脖子去看。
但剧情中王后的病逝让她很快下场,如昙花一现般让人恋恋不忘,直叹可惜,仿佛真的在痛惜王后的逝去。
剧情很快到达高潮,王子莫桑心灰意冷意欲海边寻死。
王后斐琳再次登场,场下似乎还有观众发出惊呼。
“跪下!”斐琳看着眼前意志消沉的儿子,无比痛惜。
象征贵族身份的服饰已经褪去,曾经胸前精致的三角领结也消失不见,穿着破破烂烂白衬衫的莫桑情不自禁地跪下,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母亲”
“你的子民供养你长大,你却弃他们而去,没有承担一点储君的责任,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