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可没说要原谅你,我跟你的帐以后再算,如果给我有一天看见我妈妈脸上的笑容消失,你就好好等着,我就算剐去这一身肥肉不要,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徐胖子头也不回就走了,扔下我一个瘫软在地上,我却没有一丝怨恨,反而开心地笑了。但这一笑就触动了脸上的青肿,痛得我直咧牙,但我仍然是笑着,开怀地笑着……
良久良久,我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差点要摔倒在地,尽管如此我却一点都不怨恨徐胖子,反而很开心。我忍着身上各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跌一瘸地往校医室走去。
当然了,我莫名奇妙地消失了一节课,肯定是逃不过去的,没多久班主任就找寻了过来,和我新的高一班主任一同前来的还有我的妈妈,这幢市一中的校长。
其实里面还生一件很好玩的事,一开始新的高一班主任不知道我的妈妈就是市一中的校长,她见我缺席了一节课,按照班主任的正常思维,自然是以为我逃课了,反正这样的学生她作为班主任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了。
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做班主任的当然是第一时间通知家长啦,谁知道她的一通电话把校长给召了过来,当场几乎没把她给吓死,才知道我妈妈居然就是这学校的校长,这当然也是跟我前文提过的,妈妈要我在学校不能暴露和她的关系有关啦。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戏剧化了,妈妈在听到我逃课以后,顿时整一块脸都变得冰寒无比,几乎要滴出水来,把一旁的班主任给吓得,在这个学校没有谁不怕这冷面无私的校长的。
对于妈妈来说,我好不容易才「改邪归正」,回到正规安安分分地学习,甚至还凭着自己的本事不用她来走后门的考上了市一中高中,这对一个望子成龙的妈妈来说,是她期盼了多少年的事。曾经的我,都不知道多少次令到这位誉为「教育家」的妈妈失望透顶,她教出的学生,还有在她管辖下的学校,成绩无一不是在市内名列前茅,她却是教不好自己的儿子,这对于视「教育家」为终生目标的妈妈来说,是她毕生的污点。这还不论她身为我妈妈,希望儿子能有出息的前提下。
如今好不容易我为她争气了,若是我又要回到以前的「老路」,她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在一听到我没有在教室上课,缺了一节课的时候,妈妈连手头上的工作都扔下不管了,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高一年级的教室办公室询问我的情况。
找不到我的情况下,妈妈差点就要动全校去找我了。然而在得知了我在校医室后,本是满布寒霜的脸颊,顿时惊慌失色,抓着过来通报的同学手臂一阵疼,问道我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在校医室,把那个同学抓得手臂都青肿了。
于是便有了妈妈和班主任寻过来的一幕。
校医室的门一打开,妈妈便冲了进来,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模样,立刻冲到了我的身边,「小枫,你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脸上到处都是淤青啊?」「妈妈?你怎么来了?」
「你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进来请先敲门好吗——」,一旁为我擦药的校医,见到妈妈不分青红皂白地破门进来,眉头一皱说道。
而跟在妈妈后面进来的班主任,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市一中的校长,这位同学是她的儿子,校长只是紧张她儿子而已,所以急了点」。
一听到妈妈就是这间学校的校长,校医顿时吓了一跳,「噢不好意思,校长,我刚刚不知道是你,我……」,喂喂喂,这可是她的米饭班主,要是得罪了妈妈,随时都能让她走人。
「哦呵,没事,是我刚才太冲动了」,妈妈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对着校医略微欠然道。然即再转过来看向我,继续问道:「怎么伤得这么重?这是谁打了你么?敢在校内打架,我这就把他找出来,通知家长退学」。
见妈妈义愤填膺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被妈妈弄得一颚一颚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公无私的妈妈,会没有先问清楚事实情况,就先一步下定论要把人退学的。我曾经在初一时候不是没有跟人起过矛盾,但那时候妈妈可无情了呢,只要是我有错在先,丝毫不留情地处罚了我,似乎我不是她的儿子一样,一点护犊之情都没有。
但我也不想想,儿子和情人能相同吗?以前只是单纯的母子关系,现在……回顾恋爱中的女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妈妈算好的了,毕竟儿子的血脉亲情,换做年轻一些少女,情愿不要家人也要情郎的那种,从古至今并不罕见。
连妈妈自己都不清楚,她现在表露出来的关心,已经有些失去冷静,甚至有些太过了。就算儿子受伤了,我这一看便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擦点药就好了,需要这么紧张么?各位不相信?回想一下你自己平时摔伤跌伤或者打架受伤,你妈妈是怎么对你的就知道了。诚然妈妈对我的关心已经出了母子之间,显然是一个女子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受伤,那种紧张关怀急切的样子。
「额妈妈,都不是啦,我只是刚刚课间下课在操场上的楼梯不小心摔滚下来而已,都是些皮外伤擦点药就好了」,见妈妈这副样子,我要是把真相告诉她,怕是徐胖子会被煎皮拆骨被妈妈拿去后山埋了吧。不过就算妈妈没有表现出这个样子,貌似我也不敢告诉她是徐胖子打的,不然妈妈追问起中间的原因,那就不是徐胖子死了,是轮到我被五马分尸甚至鞭尸了吧。
「楼梯滚下来?这样还说没事?快快,我现在就带你上医院去看医生,做个x光检查一下」
「没事啦妈妈,你看,我真的就只是皮外伤而已」,我指了指身上的淤青和一些血痕红肿,证明给妈妈看我没什么大碍。暗忖我才不敢跟妈妈去医院呢,万一医生看出我这是被人打伤的,我要怎么解释咧。
「什么皮外伤,从楼梯上滚下来怎么可能只有皮外伤,万一摔出内伤怎么办?
不行,你还是要跟我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会安心的」,说着妈妈就要拉着我往外走,校医和班主任自然不敢阻拦。
校医嘴唇微动,她本是想要出声说我的伤势没什么事,可是看到妈妈坚决的样子,便把话吞了回去,不敢出声怕得罪了妈妈。
「妈妈你放开我吧,我都说了我没事,就只是一些青肿而已,没必要去医院那么小题大做啦,我还要课要上呢,擦点药就行了啊」「课什么时候都能上,大不了我帮你补习,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看不出伤势,若是摔到了里面摔出了内伤,以后就很麻烦了,这都是为了你着想」妈妈怎么说都不肯放过我,好说歹说都还是要带我去医院,不然她是不会安心的。我见此无从抵抗,无奈之下也唯好随妈妈而去咯。
一路上我都默然无语,心里一直在南无阿弥陀佛地想着等下要是被医生捅出我的伤势是被人打的,该怎么向妈妈解释好,脑海中不断地在踌躇着措词,到时候好用来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