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既然已经发话了,孔南飞也只好赶忙跑到前方引路,至于昏死在地上的夏沫,则被王寒轻而易举的拎起来扛在了肩上。
孔南飞跑在队伍的最前列,她的脚步很轻快,也不由得带动着张岚他们加快了脚步。
由于方才那些个蜻蜓怪物于鹿白城城市的上空晃悠,导致街道上现在已经空荡荡的。
“看样子,你们这边也不太平。”而在王方宅子的门口,墨羽和姜浩也已经恭候多时,姜浩浑身是伤的瞥了一眼扛着昏迷的夏沫过来的王寒,冲着跑在最前面的孔南飞缓缓开了口。
“什么意思?”张岚依稀的还记得他们在解决那头怪物的时候姜浩身上还没有那么多伤的,“这儿发生了什么?”
“那头怪物又一次的动了起来,很诡异,它明明已经……”姜浩开口提及的时候依旧是满脸的不敢相信,那头怪物没有了任何的生命反应,就连组成身躯的细胞,也全都处于坏死的状态,仅凭着某种扭曲的力量维持着形体。
可它还是诡异的动了起来。
“里面窜出来一头如蜻蜓一般的怪物?”张岚顿了顿,他有某种预感,便试探性的开口发问道。
“对!你们也碰到了?”
“对……整整三头,只不过让其中一头跑了。”提到这儿,张岚还是觉得有几分的愧疚,他居然没能留下那最后一头蜻蜓怪物,让它飞快的逃掉了。
“三头?你们还杀了两头……这么厉害!”姜浩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再加上,那一头蜻蜓怪物就把他们几个人打的够呛,可眼前的王寒他们几个居然还能杀掉两头。
“不对……”从一开始她来到王方的宅前就皱着眉头的后尧冷不丁的接上了一句。
“怎么不对?”王寒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同时他也担心眼前的“后尧”会不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给真正的后尧招黑——他在看望父亲的时候,她居然模仿着真正后尧的语气与他的母亲商量着婚约一事!
“气味不对……”后尧也如愿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你口中的那头怪物,是橡皮泥吗?”
“啥?”姜浩被后尧后续的提问给吓呆住了,就连从方才就倚着门一声不吭的墨羽也没法再镇定下来,与姜浩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对,是它。”张岚知道他俩没有听过后尧的解释,而为了能够有效的沟通,张岚忙连连点头承认道。
“那就不奇怪了……”后尧顿了顿,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你们居然没死在它的手上,还算有点儿东西。”
“喂,你什么意思?”姜浩在后尧的言语中听到了几分嘲弄,不由得开始警惕起来。
要知道,之所以是墨羽他俩出来接应张岚他们回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能够正常站着的也仅有他们两个了,其他人更是伤的不成样子。
“你们原先与那头怪物展开了一场恶战,那头怪物不仅没伤及分毫,还凭借着你们的攻击积蓄着力量,即使之后被你们玩无赖给击败了,那股能量都没有消逝。而那头袭击了你们的蜻蜓怪物则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汲取了那股未能消逝的能量,变得凶悍无比。”后尧并不打算将真相全盘托出,但奈何王寒在她的身后狠狠的掐着她的胳膊肘示意着,她也不好拒绝,“你们也并没有打退它,只是在硬撑着消耗它,是它莫名其妙的跑开了,对不对?”
“你……你连这都知道?”姜浩没有见识过眼前后尧的真正本事,自然表现出一副十分惊讶的神情。
可也唯有他身旁的墨羽心里明白,能让后尧记得清清楚楚的东西,恐怕也只有同为“无”造物的异生族了。
异生族被实锤出现在了鹿白城,也就意味了鹿白城这些日子不会太太平了。
后尧同时也有一点地方不太明白,采血站的投放者,一定是为了赶尽杀绝的,可它又为何突然召回采血站?
王寒他们能轻松的对付常规形态的采血站,可眼前留下如此浓烈气息的采血站,它的量级也绝不是他们这些半斤八两能够解决的,更别提封印缠身的它们了。
“老师,您这是做什么?”离鹿白城已经有些距离的苍穹之上,一头巨大的蜻蜓怪物高速振动着翅膀,平稳的驮着端木允以及她怀中的妄行开始北上。
那头蜻蜓怪物远比方才张岚他们遭遇的那三头个头要大得多,换句话说,它也就是那头袭击了姜浩他们的采血站。
而它的体格之所以如此的暴涨,则是缘于被它逐渐吸收应用的那头怪物所积攒的能量。
端木允不明白,妄行一开始就打算以这种方式来屠戮整个鹿白城,但不知为何,它改变了想法,抛下了鹿白城中那些刚从夏沫巡逻队员的躯体中孵化出的其他采血站,仅仅携带了这一头离开了鹿白城。
“一场宴席,如果连这场宴席的发起者都因故不能来了,那么这场宴席无论再如何举办,都已经失去了它原先的意义。”妄行沉默了片刻,接着恋恋不舍的向苍穹之下瞥了一眼肉眼早已经捕捉不到的鹿白城的位置,轻轻的叹了口气。
因为鹿白城被燎煌所率领的兽族平推是必然之事,所以它才可以堂而皇之的借助异生族公开判处鹿白城全城上下的死刑。
但随着王寒的介入,它看不到了鹿白城的湮灭——诸世七劫的介入能够改变原先注定毁灭的结局。
换句话说,这也是“无”所希望看到的戏剧性,对于“无”而言,这一切尚未失去它们存在的意义。
当然若是妄行选择强行执行湮灭的结局,这也并非不可,但这也就失去了文明于其中垂死挣扎的戏码,所带来的乐趣自然要大打折扣。
若只是单纯的追求一切归无的结果的话,“无”早在一开始便不会为“有”留任何一条活路。
妄行顿了顿,它思考了许多,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它回忆起了曾经,曾经在时间的每一次流逝中,都有不计其数的空间乃至位面因异生族、虚空族、深渊族的侵入而沦陷,那些位面上的文明,甚至都还没觉察到危机,便已经沦为了深渊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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