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多分钟,张山把黄又新带了进来。
黄又新见到段有义,双腿忍不住有些发抖。他想,自己这种级别的干部,怎么直接带进段书记办公室?
张山走了,黄又新抖得更厉害。
段有义指着沙发说:“抖什么呢,你又没有杀人放火,一个人不可能不犯错误,犯了错误改正就好嘛,坐下。”
黄又新吃惊地望着段有义,不知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机械地坐了下去。
段有义从容地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望着黄又新,半天才说第一句话:
“你是黄权的亲侄儿?”
“是的,书记。”
“为什么别人告诉我,你是他的堂侄?”
“为了不扯得太近,我一般说是他的堂侄。”
段有义问:“是你怕他,还是他怕你?”
这句话莫名其妙,黄又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段有义站了起来,在办公室踱步,边踱边说:
“过去是你怕他,他毕竟是你的长辈,现在是他怕你。怕你什么呢?怕你关进牢房。”
黄又新的脑子“嗡”了一下,全身又忍不住抖动,连忙说:
“书记,我真的只做过这么一件事,以前,我年年评为先进个人。”
段有义根本不管这些,突然站住,盯着黄有新,继续说道:
“他怕你关进牢房,结果他的房子还是要拆了。你们黄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以说是两头都受损失。
所以,他现在最怕你出事,我分析得对不对?”
黄又新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点头不迭,说道:
“段书记,我真的年年是先进工作者,就只是犯了这么一次错误。请你救救我。”
说罢,他竟然跪下了。
段有义讨厌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起来。”
黄又新爬起来,屁膀只挨沙皮边边坐下,用求救的眼神望着段有义,嘴里一直说:
“真的,段书记,你可以去调查,我是个好干部。我从参加工作起就是一个努力进取的好干部,我没有参与过彭达,宋文武的任何小团体活动。”
他边说边抹眼泪。
段有义见黄又新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好干部,便坐回转椅,问道:
“你为什么自我标榜是个好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