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又是几个大晴天,这一日的下午,阳光还是和煦的,云心坐在房门外支了一个绣桌做衣裳,做的时间长,便有些乏了,肩颈有些酸痛,便扭转了几下的脖子。
刘妈见此,就给太太按摩着肩颈,“太太,休息一下吧,反正也不急。”
云心没有停下手,但手慢了许多,“再做一会儿就休息。”
“做衣裳的时间过得很快的,说不定你说的一会儿后就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是挺快的,不知不觉就下午了。”云心又抿嘴一笑,“今天晚上二爷就回来了,对吧?”
刘妈想了一下,“是,已经半个月了。”
“从他走了,我每天都数着日子,总算等到今天了。”
“是,今晚二爷就回来了,我已经让厨房按你说的做的都是二爷喜欢吃的菜,他回来看到会高兴的,你们也可以好好说说话。”
云心似有点担忧地,“我就怕别把我打麻将输了一百多的事说漏嘴了,他听到说不定又要跟我发火,到时候你可要提醒一下我。”
“诶,好。”
云心停下手,把做的半成品的衣裳放在绣桌上,“可不说万一他跟什么高太太,李太太的丈夫见面喝酒啥的,然后听到了会更气。”
“不至于,太太又不是经常去输。”
“主要她们打的太大了,这两回输的有些多,我都心疼。”
“麻将桌上总有输赢,说不定下次就赢回来了。”
“但愿吧,但一时半会儿我不会再去打了,这个月都已经花超一千二了,感觉他给的越多,花的也越多,给越多钱就越能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一点节余,反而还拿了以前存的钱来花。”
“那从下个月节省点?”
“也只能这样了。”
主仆俩正说着话的时候,院门响起了怦怦怦的敲门声,小菊去开了门,只见陈武提着一袋包袱走了进来。
云心看见他又意外又不祥,“怎么是你啊?这时候就你一人回来干嘛?”
他讪笑了下,“是二爷让我回来转告太太,说他今晚不回来了,让你不用去大门口等他。”再把包袱去递给了杏花,“这是二爷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
云心惊呼地,“不回来了?怎么好好的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对,今晚不回,而且说还要在药厂待上一个月后再回来。”
云心尖叫道,“你说什么?”
陈武小声地,“这都是二爷让我转告太太的,说想在药厂再住一个月,让你不用等他。”
“厂里出事了吗?他要在那待那么久?”
“没有,跟平常一样。”
“那他怎么不回来?”
陈武看眼色地,更小声地,“说是想清静清静。”
但还是被云心听到,“清静?那里有机器吵哄哄的,他反而觉得清静是吧?”
“这我不清楚,我只是回来转告而已,顺便二爷还让我叫太太你给他找些衣服好带过去穿。”
云心气道,“他记得家里有他的衣服,怎么不记得家里有他的人啊。”
陈武低下头不接话。
“他是不是新找了女人在药厂过活着?”
他连忙否认,“这个倒没有,他自从生了病以后……”
云心惊道,“生病?他什么时候生病了?”
“说起来也不算病,还挺奇怪的,就是刚上药厂的第三天晚上就突然呕吐,然后就全身出汗,还说头晕的很,但把大夫找上去后,又都好了,啥事没有,大夫把了脉也没把出什么,就开了点安神助眠的药,吃完药后,二爷就有那么几天都没说什么话,现在恢复了,又喜欢一个人到山头上坐着看日出日落,是没有找女人的。”
云心听着有点难过,“他怎么还病了一场,都没人回来告诉我。”
“二爷不想太太你担心他,他现在都好了。”
“唉,那他是不是一个月后肯定会回来了?”
“这我不敢打包票,我只是转告他说的话而已,太太要不还是去收衣服,这都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