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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大概二十分钟,黄昏的景象趋近明显,夕阳快速下沉,最后在远处西边的沙丘下,凝聚成一抹化不开的大漠光景。
“周鹤。”
“嗯。”
陆情把墨镜摘下来,眼前风景回归最本质的颜色,她对周鹤说:“如果我这枚玉坠对你有用的话,你一定跟我说。”
有些事情是有预感的,从遇上周鹤,再到爱上他,“玉坠”几次被提起,被牵扯,就像一根线,连着这段时间里的所有人,可是却捋不到尽头。
周鹤抓了一把脚底的沙,看着它一点点从手心流走,没说话。
杨昊那边在办的文物盗窃贩卖的案子已经给周鹤敲了警钟,那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他们要动拿陆情的玉坠,本来会特别容易,但没想到犯了蠢,抓错了人。
最让周鹤心里不安的是洛昌渝的那一枚也被偷了,实实在在的被偷走了,而陆情的,还在她脖上戴着……
眼前晃过洛宅现场遗落那部手机里的照片,周鹤觉得手机的主人一定不是故意的,除非他就是为了挑衅,挑衅周鹤,挑衅法律。
周鹤更倾向前者,因为那更符合人性。
等他手里的沙子流完,陆情从领口掏出玉坠,抚摸两下温润的玉身,忽然有种“命定”的感觉。
虽然这世上大多数的相遇都没什么意义,是千丝万缕中的丝缕,可不知为什么,陆情笃定她和周鹤这一段不会轻易结束,绝对不会。
“这个送你。”
周鹤手伸过来,握着拳。
“什么?”
陆情伸手去接,手心摊开的同时周鹤也放了手,他那枚扳指稳稳地落在陆情手心。
“我不能要。”
太贵重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恋人关系,周鹤送一些女人喜欢的礼物陆情不会拒绝,但是这枚玉扳指不一样,那是他父亲的遗物。
“你先拿着,听我说。”
周鹤一脸认真,看样子要说的话很严肃。
陆情手伸回,等着他说。
周鹤又往陆情那边凑凑,伸手勾过她脖梗,
“我刚从墨尔本回来的时候我爸给的,他戴了一辈子,算是顺风顺水,我有时候还想,是不是因为没了它的庇佑,老爷子一辈子的霉运攒在一起爆发才没了命。”
苦笑在周鹤嘴角蔓延,他是真的有自责过。
陆情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她靠过去,倚着周鹤的肩膀,迷离地看着落日的残晖。
周鹤忽然笑了,在陆情靠在他肩上的一瞬,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我爸和洛叔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两人年轻时都在青海呆过,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我爸被分回北京,洛叔叔一直在西北那边,差不多零五年才定居敦煌。”
“在我眼里洛叔是个亦正亦邪的人,很难讲,我小时候怕他怕得要死,总觉得他阴森森的,城府极深,直到有年暑假他来我家住了段时间,接触长了才好点儿。”
“我觉得还好。”,陆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