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苏玉婉出嫁的日子,苏家的房子院子都修整一新,处处透着喜庆。
白天里,村民几乎全体出动,前来苏家帮忙。
人们说了许多的喜庆的话,全福人也花了好几个时辰,给苏玉婉净面上妆梳头。
已经为人妇的柳英,还是稳不住性子,做事依然风风火火又热情,她给全福人打着下手,一起帮忙给苏玉婉上妆。
白天热闹过后,苏老太和许氏又叮嘱了许多明天洞房要注意的事情,以及进了裴家好好孝顺婆母伺候男人等。
及至深夜,为嫁女之事劳累了许久的苏家人,也撑不住了,叮嘱完后,也纷纷睡去。
苏玉婉如同当初待嫁的大姐一样,要保持妆容体面不散,所以这一晚上是不能躺着睡的。
她太累了,想着明天还有许多的客人前来道喜,应该又是一番应酬,所以赶紧眯着眼打盹,为明天的忙碌积蓄体力。
这一眯眼,竟做起了噩梦,梦到了裴周全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
她一惊,就醒了。
心中实在难安,再也睡不着,也坐不住,索性穿了鞋袜,到了院子里透气。
院外突然传来几声熟悉的马儿嘶鸣声。
“老白?”
裴周的坐骑。
苏玉婉也骑过不少次了。
“难道裴周过来了?不可能,明天就成亲,他哪可能这时候过来呢?我是因为出嫁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吧?”
她正纳闷着,就又听到了马儿的长鸣声。
声音似乎还很急促。
苏玉婉刚因那个噩梦而不安的心,这下跳得更快了,便慌慌张张地去开门。
“我去开门。”因为女儿出嫁一直睡不着的苏多福,这时也起身出门,拦住了女儿,自己去开院门,一看究竟。
门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就着四月里的暖风,扑面而来。
原本通身雪白的马儿,身上竟是一片片鲜红。
“老白,出了什么事?”父女俩齐声问道,因为紧张,声音都变了。
苏玉婉紧急给老白看伤,却发现它只有几处小伤口,虽然伤得不轻,不过那血液浸染之处,却并非它受伤的部位。
那血液,究竟是从何而来?
“裴周受伤了?”苏玉婉又想到了刚才的噩梦,身子竟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马儿抬了前蹄,叫了一声,似是回答。
“带我去找裴周。”苏玉婉没有片刻犹豫,便欲翻身上马。
苏多福拉住缰绳,“我也去。”
苏玉婉却阻止了爹爹。
“爹,老白也受伤了,怕是撑不住咱俩,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家里,护好家人就好。”
“这大半夜的,怎么能让你自己去?你下来,爹随老白去。”
“爹,裴周肯定受了重伤,否则老白也不会大半夜的独自跑来求救。你不会医术,去也没用。”
可无论苏玉婉怎么说,苏多福也不想让闺女单独出门。
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出去有多危险,不用说也知道。
父女俩都对裴周的事情心急如焚,却谁也不肯相让,都争着自己骑马前去。
这时,苏老太听到动静也出了屋。
“让二丫头去。”苏老太还把苏玉婉放到家里的防身药粉拿了出来,“带上这个,再带上大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