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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为首的一个老头子扶住了他:&ldo;你是谁?村里其他人呢?&rdo;

卢瓦说:&ldo;没有人了‐‐都不见啦。我是村子的领主。&rdo;

&ldo;卢瓦先生!&rdo;老头伸出手来,&ldo;我是教区长老。六天前我的秘书跟随您的信差来这里观看圣石,到现在还没有音讯。我只好亲自来探问一下。村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圣石?&rdo;卢瓦听到这个刺耳的字眼,拉住长老的手,把他拉进红鼻子法师的房里,&ldo;圣石在哪儿?&rdo;

他记得有些发光的石头,但忘记放在哪里了。

最后,他们在卢瓦自己的屋里发现了那些石头。

&ldo;看吧!就是这些东西。&rdo;卢瓦把裹体的毛毯扔掉说。

但长老和随行人员并不看石头,他们的眼光都投在卢瓦脸上。那一双双眼睛里的惊异神情令他毛骨悚然。

他摸摸脸,急忙找到一面镜子‐‐&ldo;黎明世界&rdo;的精美制品。他对着灯光,端详镜中的面容。然后,一声惨叫震动了房间。

卢瓦看见,自己的头发完全脱光了,留下一块块丑恶的灰斑;不止如此,他瘦了,整张脸象一颗蒙皮的骷髅,眼睛是两个凹陷的深洞。

长老低声说:&ldo;神保佑我们!&rdo;所有人都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4)

王室参谋官马汉从雪驼拉的驿车里跳下来。几百里的颠簸和严寒使他心中憋了一点怨气。他想起若干年前,曾经从黎明世界进口过一种快速电动机车,坐起来比驿车舒服得多。但很快证明它不适合在这里用‐‐润滑液经常被低温冻住。所以他至今还得忍受驿车的折磨。不过,想到国王也一样要坐驼马拉的车,他又找到了心理平衡点。十二匹驼马拉的车跟四匹驼马拉的没什么两样。谁让他们生在该死的夜世界。这个想法可不能让陛下知道;马汉很清楚,国王一直以能成为&ldo;夜世界七王&rdo;之一而自豪呢。

王宫里的听差们接过马汉的外套,让他坐在候见廊里。高敞、豪华、温暖的候见廊使马汉感到很舒服。不一会儿,两个蓝衣侍者端来热热的茶,说是陛下特许马汉参谋在候见廊进茶点。他有些感激涕零了,大胆地问:&ldo;王上还好么?&rdo;

他这么问,是因为知道国王刚刚完成了一年一度的赎罪之行。侍者躬身说:&ldo;陛下很疲倦,回来后还没有好好进过一餐。&rdo;

马汉眼睛湿润着说:&ldo;陛下怎能一个人替全体百姓赎罪!一想到这里就让人禁不住肝肠寸断。&rdo;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真的颤抖起来。

侍者似乎也深受感动,说:&ldo;你的忠诚挚爱,我会上秉王上的。&rdo;

马汉低头擦着眼睛。侍者走后,他吁了口气,想:&ldo;这会让王上召见我的时候情绪好一点。&rdo;

尽管如此,马汉还是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侍者又一次走出来。这次的脚步端稳了许多,因为他是来宣布:&ldo;国王陛下召见马汉参谋官。&rdo;

马汉戴好帽子,随侍者穿过内门,向右转去。他心里微微一动:&ldo;难道不是在御书房召见么?&rdo;

与以往不同的是,马汉被带进了国王的休息室。这间小屋在王宫西角,带有一个化妆间。国王在沙发上面半躺半坐。他的心腹臣子安达伯爵侍立在侧。马汉进屋后,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伯爵是个身材高大,风度庄严的人。此时他正与国王讨论什么问题。

&ldo;您说吧,继续说,伯爵。&rdo;国王手里拿着一本《博物志》,饶有兴致地读着。同时用一支笔在上面写写划划。

伯爵恭敬地说:&ldo;刚才我已说过了,神职人员,尤其是高层的神职人员,是不容易动摇的。&rdo;

&ldo;是什么支持他们站得那么稳呢?&rdo;国王心不在焉地问,&ldo;真是信仰吗?&rdo;

&ldo;不如说是信心,陛下。他们对教会有绝大的信心。&rdo;

&ldo;&lso;种群内聚力&rso;,这条很有意思。&rdo;国王在书上划了一下。

伯爵躬躬身说:&ldo;不管怎么说,教会在世界上建立统治已经有几百年了。&rdo;

&ldo;几百年比起七年来,确实是段很长的时间。&rdo;国王尖刻地微笑着。

伯爵不敢接口。

&ldo;七年了。&rdo;国王把书本丢在沙发上,&ldo;我每一年都要赶到他的门口去,站在雪里,盼着这位大圣贤消消气。等待他老人家哪一天高兴,伸出手来在我头顶摸一摸。为什么&lso;那个人&rso;犯下的过错要我来承担?&rdo;

不单伯爵,马汉也低下了头。因为他就是要向王上报告&ldo;那个人&rdo;的消息。

国王好象刚刚看到了马汉:&ldo;参谋先生,你不必紧张。我和伯爵谈论的这些事都是与你无关的。过一会儿我再要你说说我哥哥的近况。&rdo;

马汉退到一边。国王的情绪稳定了,他又叹了口气:&ldo;唉。这是无可奈何的。

没有教宗的祝福,我的人民就要受冻。&rdo;此刻他又变成了一个舍身救民的圣徒。

&ldo;我们已经尽了一切力量,求得脱离教会控制的机会。&rdo;

&ldo;包括收买神职人员吗?&rdo;国王说,他又拿起了《博物志》。

伯爵微觉尴尬地说:&ldo;开始我们以为这是很省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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