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哪样呢?罗念想,是多管闲事?
就听江安白说:“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许再为了保护我受伤。”
--------------------
罗念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短促地笑了一声:“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你被打啊,你这细皮嫩肉的,不行啦。”
“可你当时疼得都昏过去了。”
“哪有。”罗念小声反驳,“根本没那么严重。”
“总之下次不要这样了。”江安白低声说,“我很不好受。”
罗念看他好像真的很内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宽心,便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哎呀,你真的不要这样,哪怕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他掩饰性地干笑,“别看我这样,其实是个好人来的。”
江安白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罗念有点尴尬地敛了笑意,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江安白,固执地说:“就算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替你挡。”
罗念嘴上说得硬气,实则却并没有表面上装的这么轻松,他勉强撑到和江安白分开,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龇牙咧嘴地从衣服里摸上后背,痛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低声骂了一句,忍着痛加快了脚步。
到家的时间已经比和罗奶奶说好的晚了一些,免不了又挨了一顿唠叨。
回到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衣服脱下来,拿着镜子吃力地照后背,果不其然有一条紫红色的条状痕迹,一直蔓延到了脖颈下面,看起来有几分触目惊心。
“靠,下手还真狠。”
罗念在抽屉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瓶红花油,也不管有没有过期了,往背上胡乱涂抹了一通,权当是心理安慰。
他的书还留在江安白家里,本来想着周日再去拿的,现在他也不太想出门,正想着怎么跟江安白说,让他周一直接带到学校,江安白就上门来了。
江安白来敲房门的时候,罗念正扭着身子努力给自己涂红花油,听见敲门声连忙丢开瓶子,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等,等一下。”
房间里充斥着红花油的味道,江安白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再看罗念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立马就猜到了:“在涂药?还是很疼?”
“没啦。”罗念抓了抓头发,“一点点而已。”
江安白走到他跟前:“脱掉上衣。”
罗念大惊失色,后退一步捂住衣领:“干干干吗?”
“我帮你涂。”江安白说,“你一个人很难够到后背吧。”
“不用了……”罗念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这种难为情的事情,他还不如直接疼死过去算了。
江安白不由分说,拉住他手腕,直接将人拉到床边,推他坐下,俯身从枕边捡起了那瓶被随手丢开的红花油。
罗念仰头看他,见他似乎是真的要动手,慌张地要站起来:“真的不用了,我刚刚自己都涂过了。”
江安白只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罗念只觉得自己像锅里那条鱼一样,再怎么扑腾也没用,只能被人随意翻炒,毫无还手之力。
上衣被掀起来,空气微凉,江安白在他背上游走的目光仿佛化为实感,罗念羞耻地把脸埋在床单里。
许久都没有等到江安白下一步的动作,罗念又是困惑又是不安,迟疑地扭头看去,就看到江安白将手捂热,修长的手指落在他背上,轻轻地抚上了那道红痕。
罗念顿时整个背都僵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江安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背,低声问:“很痛吧。”
罗念觉得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分外响亮,艰难地回答:“早就没那么痛了,只是看起来吓人,你,你别担心。”
江安白沉默了一会儿,说:“红花油过期了。”
“啊……是吗?”罗念无端松了口气,正打算说那就不用涂了,下一秒就听江安白说:“我在来的路上买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