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锐:“??”他怎么闻到一股作秀的味道。
解临双手交叠,继续道:“不是在做笔录吗,麻烦您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一下,这件事挺重要的。”
季鸣锐心说没问题,就算他接下来说的话再怎么惊世骇俗,他都能够成熟,毕竟给他们做过那么多次离谱的笔录,心理承受能力大幅提升,普通的小场面已经……
“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已经……
“在一起之后总得约个会吧,恰好我对象也比较喜欢玩推理,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定了今天的密室。”
已经难不倒……
“……”
季鸣锐按照解临说的,一字一句把解临说的话往纸上填,在写到关键词“约会”的时候,他笔锋在纸上狠狠地划出去一道——
约、会?!
“到底怎么回事,”无人的长廊拐角处,季鸣锐把池青拉出来,深呼吸之后问,“你们在一起了?”
这件事给他的感受已经远远不是“震撼”两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首先,池青会恋爱,这道公式就很难成立。
其次,池青恋爱的对象是那位姓解的,这不止难成立,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池青没什么好遮掩的,当初说好在一起试试,又不是要搞地下情:“嗯。”
季鸣锐:“嗯算什么?”
池青:“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在一起试试。”
“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刚才的局面你也清楚,”池青继续道,“边上还搁着一起密室藏尸案。”
人活久了真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能见到。
他兄弟池青能脱单,母猪都能上树。
季鸣锐说:“不是,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虽然你们两个看起来很有共同语言,两个人精神都不是很正常,一个看见尸体面无表情,一个看见尸体笑眯眯的——”
他说到这发现两个人,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其实还,挺般配的?
毕竟世界上有一道公式叫负负得正。
季鸣锐认识池青那么多年,经常忍不住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因为他知道大多数正常人觉得是常识性的东西、在池青面前是一个空白且未知的状态。
季鸣锐:“你知道什么是恋爱吗,知道恋爱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吗?”
池青眼皮一掀:“你看我像弱智吗。”
“……”
季鸣锐还想继续追问。
却听池青很突然地说了一句:“我可能不是很了解那些,但如果对象是他的话,我可以试着去了解。”
季鸣锐一愣。
-
两人为那叠厚重的笔录档案增添上新的离奇一页,池青握着笔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他和解临的名字数不清第多少次并排列在一起。
出门到现在没戴手套,池青能忍大半天已经堪称奇迹,签完字之后去洗手间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手。
冰冷的水流轻轻拍打在手背上,池青忽然想起刚才在密室里的那个吻。
池青虽然和解临说过试试,但是两个人做过的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牵手,拥抱,再进一步的触碰并不在他的设想范围内。
水明明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