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东宫太后?对不对?”杨小满有些不确定的问。
李裕锡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也许吧。”
杨小满气?恼道:“余寿一定要好好查,查出是她做的证据,然后?陛下一定要狠狠为我出这一口恶气?。”
一想到?她差点就被迫离开陛下,团哥儿也会被污成?不详之人,杨小满就气?不打一出来,发誓一定要好好给罪魁祸首一点颜色看看。
但她还是太乐观了,像东宫太后?这样的人出手,是不会轻易留下指向自己的证据的,但看余寿查了半天也没查到?跟东宫太后?有关的线索,就可以看出太后?做事缜密。
所以杨小满指望查出证据然后?拿到?东宫太后?面前去指证她,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李裕锡估计余寿最后?也只?能查出些模棱两可的东西来。不过没关系,大理寺和刑部办案一定要有证据,而后?宫之中嘛,则讲究一个人心。李裕锡决定去试探试探东宫太后?。
几日后?,昭庆殿内,徐横波正在?为徐太后?削制菠萝果,这种被玄奘大师从天竺带回来的果实因其浓郁的香气?和甜美的黄色果实而被人喜欢。
但因为菠萝果远度千山而来,比之荔枝还要珍贵,先圣时期因为冯贵太妃受宠,徐皇后?纵然喜欢菠萝果的味道,也要退一射之地给冯贵太妃让步。好不容易现在?她做了太后?,自然要把?这份遗憾弥补回来。
可徐横波却?很不喜欢这样东西,因为她的手每每沾上菠萝果的汁液,皮肤就会发痒变红,把?一双瓷白的小手变得?红肿难看。
但再难受徐横波也忍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导致陛下居然没看上她,原先自己设想的一飞冲天的场景并没有实现,以至于她现在?只?能先讨好徐太后?这个老巫婆才能立足。
“姑母,幺娘把?果子削好了,您尝一尝。”徐横波把?一盘果肉递到?徐太后?面前,徐太后?瞧着她不像样的小手,立马心疼的说:“哎呀幺娘,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做,瞧瞧,多美的一双手啊,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你快去洗洗手,和姑母一起来品用。”
徐横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她每日都?给徐太后?削制菠萝果,徐太后?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碰了这玩样会发痒的事情,可每次都?要她把?果子削出来了,徐太后?才会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几句。真要是心疼她,为何看她拿起菠萝果的时候不说,非要等手都?肿了才肯让她停下,这不是假仁假义又?是什么。
以前徐太后?见她奇货可居,还肯真心护着她些,后?来见陛下对她不感兴趣,徐太后?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徐横波想,徐太后?大概是看到?她就会想起曾经?的冯妃吧,所以对她的态度一日不如一日。
死老太婆,怎么还不去死。徐横波在?冰水里搓着手,只?要用冰水浸泡片刻,她的手就能恢复如初,徐太后?正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日日蹉跎她。
但徐横波没办法?,她在?宫里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徐太后?了,如果连徐太后?都?不帮她,那?她就再也见不到?陛下了。徐横波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送回家,所以只?能眼泪往肚子里咽,等手恢复了又?挤出笑容去服侍徐太后?。
结果她进去时,顾嬷嬷正在?徐太后?身边耳语,见她进去,顾嬷嬷立刻收声不说了。徐太后?阴沉的脸上又?扬起了笑,拉着徐横波的手坐下,道:“我的儿,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你对姑母的孝心,姑母都?看在?眼里。一会儿啊,你替姑母给陛下送羹汤去,这一回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徐横波内心是激动的,但嘴上却?推辞说:“可是陛下不准幺娘出昭庆殿,这样贸然前去,恐会惹陛下不快。”
徐太后?道:“幺娘要是心有顾虑那?就算了,本宫让顾嬷嬷去一趟便?是了。不过幺娘,陛下已经?连着数日没去安仁殿了,此时正是绝好的时机,你要是裹足不前,机会可就让给别人了。”
徐横波眼前一亮,桃花眼里烟波流转,最终她娇羞的低下头说:“我听姑母的便?是。”
两宫太后
徐横波端着羹汤到?甘露殿时,李裕锡正在见大臣,余寿把?人引到?偏殿,让似烟似媚的女子稍等片刻。
徐横波刚放下手?中?的食盒,就?听见前殿传来陛下发火的声音。她侧着耳朵略听了听,似乎和江南道征税有关。她不怎么关心前朝的事,只是担心自己撞上陛下心情?不妙的时候。
要是被迁怒就?不好了,陛下本就?对她不喜。徐横波想先回去?,好歹等陛下气消了再来。但她前脚刚跨出偏殿,耳边就?听到?了一句话。
“申国公徐望杰曾任御史,他经验老道又是太后?的兄长,身份上能压得住阵,由他去?是最好的。”
徐横波听见父亲的名讳,不自觉停下脚步,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说了句话,陛下勃然大怒道:“病了?病得起不了身就?找人抬他去?,这是为国尽忠的事,朕的好舅舅岂能推脱!”
父亲病了吗?徐横波吃惊,她在宫里真成了睁眼瞎,姑母什么都瞒着她。徐横波意识到?徐太后?是故意把?她送来的,打探消息也好,平复帝王怒火也好,总之她被当成了炮灰。
徐横波不敢再留,匆匆出了甘露殿,余寿挂着笑把?她送走,回去?就?叫小太监把?徐横波留下的食盒给扔了。
小太监福春弓着背,讨好的说:“徐娘子亲手?做的好东西扔了多可惜,孙儿给爷爷放房里去??”
谁说太监断了根就?六根清净了,福春就?知道不少大太监都在宫外养着妻妾呢,他就?不信余大总管对着徐娘子这样的美人能心如止水。
“去?去?去?!”余寿嫌弃的擦擦手?:“这种晦气东西洒家可不要,劝你也别沾手?。”
宫人们都信运道,余寿尤其是,他总觉得自己最近是走了霉运,所以才会被张仪给抢了风头。在他眼里这徐横波的运道可算不上好,于是越发不肯碰徐横波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