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故当然知道棠柔只是开玩笑。但是……
比起这个原因,或许另一个原因更难以让人接受。司故垂眸:温召池,高中时候和棠柔交往了一年半,之后分手,在棠萱死了之后棠柔就提出来解除婚约了。而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和棠柔交往过的人就是他。不管怎样,这个人只能停留在过去,他手中的勺子微微形变。
“司故。”
司故看向她,刚准备说出的话被收了回来。棠柔看了看手机,这个时间她也应该去兼职了,要不然唐扒皮指不定还能倒扣一些钱。而她确实也没有什么想和他多聊些的话题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有事的话下次再说吧?”
她就这么讨厌和自己呆在一起吗?还是说……她急着回去见那个叫做温召池的人?他的内心一想到这个名字忽然就不平静了,波涛翻滚。
——“等我回来,我再带你吃好吃的,跟他吃饭没意思。”
跟自己吃饭的确没意思,连一顿饭都没吃完就想要走了。急着回去赴别人的约吗?他眼眸越来越暗。她果然……喜欢那个男孩子。
棠柔径自起身,在拉开门的瞬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按住她的手,强势地从背后将她按在门上,门重新被关上了。他们之间近在咫尺。少年强势又富有攻击性,那张冷静强大的面容从来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他的声音依旧如同惯常那般平静,甚至询问的语气都很有礼貌,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危险:“不再多待一会儿吗?”
气氛随着他的这句话莫名变得暧昧旖旎起来。
“我还有事。”
她的手柔软温凉,和他的手完全不一样。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泾渭分明,他阖眸,自顾自地说道:“明明你小时候很喜欢……跟我待在一起,不是吗?”喜欢脱口而出,却在‘我’字即将出口的同时变成了另一句话。
小时候的棠柔的确很喜欢他,每次出来玩都会找他。
这是想和她叙旧的意思?棠柔勾唇一笑:“可能因为那个时候我很喜欢你吧?”
少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不受控制般地颤了颤。“那现在呢?不喜欢了吗?”
“大概是长大了?”她的尾音微微勾起,如同羽毛一样扫过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偏过头来,那张精致的面容忽然就近在咫尺,光影交错在那张脸上,就连声音都像是从遥远之处传来一样,“我小时候喜欢并不代表我现在也喜欢啊。”
而且……喜欢有什么用?小时候棠耐那么喜欢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但那个时候,沉默的眉眼就像是一把刀一样,轻而易举地觉得绝望。亲生父亲都靠不住,更何况是别人。喜欢不过是句笑话,谁想听她就弯弯眸对谁说而已。
“那你现在喜欢谁?!”司故终于被她激怒了,手下用力,冷冽的声音也带了点火气道:“温召池吗?”
“不啊。”声音活泼地像是跳跃的音符,轻轻松松地抚平了某人的怒火。“我比较喜欢生气的你。”
少年忽然像是触电了,他松开了她的手,退后了一步,刚才透着隐隐危险感的眉眼此刻重新恢复原样,平静冷漠,他嘲讽道:“你哄人的把戏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门边的少女连头都没有回,却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应他的嘲讽。
“我会去s市的,毕竟我一直都盼着这些人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