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眯了会眼天色已大亮。窗外是秋妹婶子对着几头猪指桑骂槐地叫嚣:“吃。就知道吃!看我哪天不宰了你!”艰难地挣扎起身。青青决定去帮秋妹婶干点活。少白吃她家东西。看着木木昏睡地脸。摸了摸他地额头却是烫地吓人。昨晚一会被火烧然后又被大雨淋地。小孩子娇弱肯定是发高烧了。青青推醒了她那沉睡中地老娘。被惊得够呛地李秀娘亦是神经质地窜起身来。转身就去摸了把宝贝儿子。手中地温度令她惊慌失措地发出了一声尖叫。门口立即有人在焦急地拍门,“秀娘妹子,怎么了啦?出什么事了?”不待花枝她娘有所应答,那秋妹婶却以高八调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哎,就算一大早要勾引别人家丈夫也不需要这样小猫叫春吧?这世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女儿都可以嫁人了是不是还想来做别人家的小妾?哼。。。。。。”“你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待客之道!”宝叔怒喝道。青青直起腰来,暗含怒气哐的一声打开了房门,对上的是宝叔一张歉疚的脸。冷冷地扫了眼那秋妹婶,而对方则以一副不屑的眼神望着自己,巴不得立刻把这碍眼的三人扫地出门。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这种疯婆子,越理她越来劲!青青的漠视倒是令这骂遍桂花村无敌手的赵秋妹女士一口恶气反弹了回去,差点喷出血来。把宝叔让了进房间,花枝她娘顾不了那赵秋妹的冷嘲热讽,焦急地一把抓住宝叔的手,差点要下跪,“宝大哥,求您给木木找个大夫来吧!你来瞧瞧,他烧得都不醒人事了。。。。。”宝叔自责道都是怪他昨晚没有早些去把他们接回家中,转身就要出门去镇上把郎中请回家中。不料却被赵秋妹同志彪悍地堵住了大门口,只见她毫不顾及他人地大声嚷嚷道:“去去去!去什么去啊!你给她请了郎中,谁给付钱啊!你问问她有吗?有吗!”花枝她娘没料到那秋妹嫂子会如此盛气凌人,毫不顾及一点同村之情,小时候她们是一块长大的呀!就算那赵秋妹一直就欺侮她打小就没娘亲,就算那赵秋妹侮辱她克夫,一嫁到夫家大强家的老爹老娘都命归西去,她也从来没真心记恨过。可是,秋妹啊秋妹,你为什么会没有一点仁慈之心?这世上只剩下我们娘仨孤苦伶仃的三人啊!青青听着老娘嘤嘤的痛哭声,不由得更加气愤,强势地一把挽住宝叔的手,怒视赵秋妹同志一字一顿咬牙道:“宝叔,我和您一块去吧。这钱,算我借您的,将来我一定会还!”宝叔满脸羞愧地摆摆手,“管不住自己的婆娘枉为大丈夫!别理她!我们这就去,不要说什么钱的事情!我们家欠你的更多!”青青有点欣慰地抬脚就想跟他去,可是转念又想到留下这柔弱的老娘不摆明是送羊入虎口嘛,等他们回来说不定老娘早被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娘,你和宝叔一块去吧。我留下来照顾木木!”青青把她老娘拉到宝叔面前,这宝叔竟闪过一丝害羞的神色,老脸上也泛着淡淡粉红色的光泽。“哼!你安的什么心打的什么鬼主意!迫不急待就想来撮合你娘和二牛他爹吗?你这个恶毒的鬼丫头!”秋妹婶生怕情敌抢走自己的夫君,青青此举不亚于是直接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竟撒起泼来,将所有怒气都出在青青身上。“好了你!咱丢不起这个人!”宝叔一声怒吼,转头朝正房方向大喊道:“二牛,你陪爹爹去趟镇上!”回过头又冷冷地怒视着赵秋妹道:“这样你满意了吧!”二牛不声不响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青青上次的指责令他有些没脸见她,因而只是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待这请郎中的两人急急出门后,花枝她娘避瘟疫似地躲进房间望着木木发呆。青青无视秋妹婶那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大刺刺地拿了个木盆乘了半盆水,又自顾自地从厨房墙外的麻绳了取了条吸水性较好的洗脸巾,转身回了屋内。把毛巾浸湿,再拧干水,叠成长条形敷在木木额头上。坐下身来青青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昨晚没就给他敷冷巾,否则今天木木有可能就不会发烧。隔十分钟再换一次毛巾,水一会就温热了,待换了十几盆水宝叔才带着郎中赶回家。一个五十开外着深色长袍戴着高高四方平定巾的老郎中背着药箱,如救世主般出现在青青面前,不待他喘口气,青青便急急把人拖至木木的床前。那老郎中打了个趔趄,稳住身形,用力地喘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渗下的汗珠,无奈地对青青道:“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总要给我喝口水吧,这一路上赶的,难为死我老头子一把老骨头了!”话音未落下,青青就已舀了瓢水来,一脸馅媚地,“大夫,您喝吧。喝完快些给我弟瞧病。”----------------票票,厚颜无耻地打劫票票中。。。。。。首发正文:一碗稀饭这老郎中差点被青青赶得呛着,不就喝口水嘛,至于吗!放下瓢,来不及再喘口气,认命地被青青拖进房间。老郎中翻开眼白瞧了会,又撑开木木的嘴看了看舌苔,再仔细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禁喜道:“没什么大碍,这温度已经降下去了。还有些炎症,待我开副药方,随我去抓几帖中药来。”青青放下心来,得益于刚才给了冷敷,这要是有冰块就更好了。送走了郎中,二牛随着他也一块也去取药去了。宝叔在房内逗留了会,才安慰了花枝她娘几句,那秋妹婶子就在院里鬼叫鬼叫起来了。宝叔一张老脸止不住的难堪,又红又黑着一张脸了冲了出去,把秋妹同志关起房门教训起来了。娘的,这老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听不时从正屋内传来阵阵杀猪似的叫唤,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边的母女俩听的是面面相嘘,青青脸上更是难以止住的微笑,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嘴角牵扯得不住地抽搐。想不到这宝叔倒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要说青青以前对打老婆的男人可是十分不齿,不过对于这赵秋妹,连她自己都想加入阵营把她海扁一顿,这人就是欠揍!一个人松懈下来会觉得特别的累,母女二人都倒头呼呼大睡,待醒来时,已近晌午时分。宝叔在砰砰地敲门,焦急道:“秀娘妹子,醒醒!花枝,快开门,二牛把木木的药煎好了,趁热给他喝下去吧!”青青的精神为之振奋,窜地一个起身开了房门,宝叔用湿布包着一个搪瓷碗站在面前。瞟了眼宝叔身后,远远地望见二牛在角落里劈柴,露出一个沉默的背影,青青突然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试了下药的温度,冷热适中,便唤她老娘把木木扶起,宝叔扳开他的嘴,青青便慢慢地把药一口一口灌下。三人动作整齐化一,配合默契,青青扫了眼宝叔,对方正用满眼关爱与宠溺望着她老娘。而她那个粗心的老娘哎,整个心思只顾着给木木擦干流出的药汁。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天的秋妹同志异常地乖巧,看来个别娘们就是要勤于修理滴。总之吃午饭时,倒也安宁,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宝叔为给三人接风起程,特地安排了几个农村平常人家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炒菜。酱红的芹菜炒牛肉干、油滋滋肥瘦恰当的腊猪肉,还有一大盘黄澄澄的炒鸡蛋。把花枝她娘和青青看的是口水直流啊,一抬头,却猛地看见秋妹婶那满是怨气的双眼。青青倒吸了口凉气,硬生生地拖回了那只伸向那盘牛肉干的手,转而夹了筷子青菜。算了吃青菜吧,一个是想减肥,再者,也不想看那秋妹婶子的白眼。她那个粗线条的老娘哎,只顾着拼命地夹肉吃,把秋妹同志的眼睛狂翻得只见眼白了。而宝叔还在不住地往花枝她娘碗里夹菜,把秋妹婶气的是鼻孔冒烟,又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