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尧猜到会是这样,他笑着捏了捏戚析的哭皱的小脸,安慰道:“没关系,我想知道真相,如果我真的爱你又忘了你,那比死痛苦多了。”
戚析盯着陆北尧的眼睛,再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戚析的鼻子又止不住地发酸。
他迟疑良久,还是做出了决定,“你去客房的衣柜里看看。”
陆北尧不明所以,但还是径直走了过去。
客房的衣柜里没什么衣服,戚析的衣服还是挂在主卧的大衣橱里,之前陆北尧提醒他几次,戚析全都无视。
陆北尧一打开衣柜,就闻到一股怪味,味道不重但仔细闻有些腥臊。
陆北尧翻了翻,才发现是一堆宠物用品。
一个狗窝,两个狗食盆,还有一些零零散散被咬的不成型的布娃娃。
我家哪来的狗?
陆北尧很疑惑。
“我们家养过狗?”他拎着明显已经陈旧了的狗窝走到客厅,问戚析。
“你不记得?”
陆北尧努力想了想,“不记得,没印象。”
“完全不记得?”
陆北尧还是摇头。
“难怪……”戚析终于彻底明白了陆北尧记忆错位的原因。
“我们养过一条狗,在楼下捡到的,他后腿受伤,我和你一起把他送到宠物医院,给他看病还把他抱回家来养。”戚析算了算,“大概三年多前,我还没去英国的时候。”
“它很乖很可爱,一点都不闹,它喜欢跟我撒娇,总是跟在我后面,对你却爱搭不理的,你就常吃它的醋。”
“后来你说反正我也没法生孩子,养个狗儿子也挺好,我说那它得跟我姓。你说没问题,跟我姓就跟我姓。”
陆北尧有点难以置信,他迟疑地问:“那狗是……”
“它是一只柯基,所以你就叫它戚柯。”
!!!
陆北尧的脸色瞬间变得丰富多彩。
戚析顺着思路往下说:“戚柯被捡到的时候年纪就已经很大了,我们悉心照顾了它,但不到一年它还是生病了,没有办法治,让它捱着更痛苦,所以我们商量好给它注射了安乐死,后来我们把它葬了,每年都会去葬它的地方看看它,你车祸的那一天,我们刚从它那儿回来,我们心情都很低落,在车上我还哭了,你才会精神不济,遇到突发情况也没反应过来。”
陆北尧看着手里的狗窝,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戚柯是条狗?”
“医生说车祸损伤到神经导致你记忆错位,你记得所有的事情唯独不记得我,但你需要一个人来填补这个空白,而戚柯是你车祸前的短暂记忆里频繁出现的名字,所以你——”戚析捧着陆北尧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把戚柯当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