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从那天之后就有意避着沈沂,原本一周两到三次的夜班被她换成了一周3-4次,两人几乎见面都是一人在睡觉的状态。
有几次沈沂开口想跟她聊那天的事儿,都被她打岔开。
有好多人藏不住秘密和心事,但赵南星可以。
当年那些事她从未跟人分享过,哪怕是周悦齐,对嘴一向很严的商未晚,她也只零星地说过一些。
她们也不过知道一些概况——她是单亲,父亲另娶,有个蛮横的弟弟。
但谁也不知道,在赵德昌和周淑离婚后的两年里,她几乎夜夜做噩梦。
她根本不敢让沈沂知道,更遑论让沈沂看见。
如此丢人的、破碎的、卑劣的她。
逃避虽可耻,但也勉强有用。
沈沂没再提过这件事,但对于她高强度的夜班工作颇有微词,有天好不容易能够聚在家里吃晚饭。
那天她睡醒以后就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晚上九点就要去医院开始值夜班,本来想冲个澡点个外卖吃,结果沈沂从书房抱着电脑出来,还戴了副眼镜。
刚好落日残景,远处是橘黄色的晚霞,他逆着光,连脸上细腻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赵南星竟看得怔住。
沈沂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
赵南星立刻别开视线,急中生智道:“你近视了?以前没见你戴过眼镜。”
“平光镜。”沈沂说:“防疲劳的。”
赵南星点头,“好吧。”
她刚打开外卖软件,沈沂就把她手机抽走,“我买菜了。”
赵南星:“?”
沈少爷今日下厨,赵南星还有些诧异。
不过沈沂做的饭确实比外边的好吃,她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礼貌地问:“那还需要我买什么吗?”
沈沂一愣,“……”
赵南星一看就知道不需要,于是转身往浴室走。
结果沈沂忽然出声:“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细吗?”
赵南星:“?”
沈沂温声道:“我卡是不是还在你那?”
赵南星:“……”
几分钟后,赵南星从书房抽屉里翻出来三张银行卡。
两张储蓄卡,一张信用卡。
沈沂:“……所以你没用过?”
赵南星揉了把头发,理所当然:“我有工资的呀。”
“但当时你刚毕业……”沈沂眉头微皱。
赵南星耸了耸肩,“你说那会儿啊,我导师帮我接了几个论文翻译的单子,挣了一笔。”
沈沂:“……”
刚结婚没多久,沈沂见赵南星过得拮据,知道她自尊心强,已经毕业了不愿意找家里拿钱,所以找了个机会把自己银行卡都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