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商未晚说:“很难不见到吧?”
“是啊。”赵南星低敛下眉眼,“以前我还蛮喜欢回那里的,一个人自由自在,没有人管,偶尔和沈沂发几句微信,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不会觉得有什么压迫感。但现在,我只要想到回家就会难受。”
因为回去就意味着面对沈沂,要藏匿自己的情感,要接受自己如今的破败。
她到底为什么成为了现在这样啊?
赵南星无数次想质问自己,却又只能将所有的质问咽回去。
事已至此,再去想已经没有意义。
“以前刚结婚的时候你也还好。”商未晚说:“是最近才有这种感受的吗?”
赵南星点头。
“有没有很明确的瞬间?就让你感觉自己对见到他这件事很抗拒?”商未晚又问。
赵南星摇头:“并不是抗拒见到他。”
思考之后她才准确形容自己的感受:“是期待见到,但又害怕。”
“如果非要说,好像是从我们出事那天开始的。”赵南星想起那天晚上还打了个寒颤,“因为从那天开始,我好像意识到,我喜欢沈沂。”
她侧过脸,将脑袋埋在商未晚颈间,“商商,承认喜欢一个人都好难啊。”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开心的。
而是悲伤的,难过的,会感觉心脏在一抽一抽地疼,甚至会质问自己:不是说过不要喜欢任何人吗?
为什么还是让别人拿捏住了你的情感呢?
赵南星闭上眼,眼泪流出来:“是只有我会这样吗?”
商未晚深呼一口气,“还有我。”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丢人的事吗?
不。
是像她们这样的人承认喜欢一个人,很丢人。
因为在承认的那个瞬间,就意味着把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扔在地上。
在那个瞬间,她们会面临此生最大的挫败感。
赵南星发泄完了情绪,才又恢复平静。
商未晚喝得有些多,回家以后又闷声不响地喝完了两罐啤酒,这会儿起身去卫生间,就留下赵南星一个人在房间里。
赵南星待得无聊,起来打量了下房间。
刚好商未晚有个抽屉没关紧,赵南星给她往上一关,结果“咔哒”一声,抽屉把手断掉,抽屉整个陷进下边的柜子里。
“怎么了?”商未晚问。
赵南星蹲下去拉开柜门,“没事,一个抽屉坏了。”
“你没伤到吧?”商未晚问。
赵南星说:“没事。”
她给商未晚收拾柜子里的东西。
商未晚平日里将所有的东西都安置得很好,这个抽屉就是放了一些本子之类的,很漂亮的便签纸,外出旅游带回来的书签,还有她们以前逛街时周悦齐买给她的钢笔,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