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以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姿,乖巧地坐至林雾琴铺于地面的白布,摆出了与上周同样的神态,画手与模特两人在无声中各司其职。
紫藤花。
噢。似是过了一钟头半,林雾琴停住笔尖,越过画布眺望男孩。他虽仍尽责地维持着姿势,眼神却不受控地绕着屋子旋。
画室的墙壁上挂满了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画。以水彩绘出的各种花朵笔触精细,以油彩涂色的动物画则走写实风格。其中,最显眼也最大幅的便是一株画于纯白背景之上的紫藤花。
嗯,是紫藤花。
洪谦生上回无心观察那些画作,导致他这回并未捕捉到她回答他时不自然的神情。他继续环视其他画作,好奇地问道:不是动物就是花诶。
嗯。。。。动物都是我画的,花都是另一个学生画的。
动物都妳画的?全部?
哈哈。。。。她以干笑默认。
普普通通还行吧。洪谦生撇了撇薄唇,花比较细腻。
虽是无褒奖用词的言辞,女人仍回以他微笑。而他则在其后涨红了耳根子,不再开口。
撑过来的数钟头间,他不时会偷偷瞥她。正午过后的阳光很烈,他还得瞇起眼才能自光团里看清她。有好几刻他都不禁心想,在那头娴镜地坐著作画的她,就好像
好像女神。
一切如梦似幻。她映着光,肌肤被耀得晶莹中透出薄薄嫣红,娇美的唇瓣如含朱丹,握着笔的纤纤细指如削葱根,对着画布时而蹙眉,时而凝思,时而绽出悦容,一颦一笑皆慑他心魂。
洪谦生又再度陷进在对她的渴望里。但与性冲动不同,随着他日渐与她接触,就算知晓她的缺点,憧憬与孺慕之情的蔓延依然势不可挡。当意识到时,他早已情非得已,整座脑、整颗心都被她的存在紧紧缠绕。
直到落地窗外骤然转阴,午后雷阵雨如昨日般再度倾盆下起,两人才分别自沉思间惊醒。
雨。。。。
我没吃早饭。
好吧,那今天只能这样了。。。。
林雾琴懊恼地看着画。虽然这次有描出边了,却还是没法把嘴画得完整。她对自己的失能感到气愤,嘟起双唇,趁男孩仍心有旁骛时赶紧在画架上披上了布。
走吗?请你吃饭?
她欲盖弥彰地替洪谦生拾起他的包走至他面前,略带焦急地征询离开。
我不要吃外面。他似乎尚在出神,眼色飘渺,又补充:也不要外卖。
好。。。。是可以。
她家尚有存粮,而她是骑车来的。虽她后座确实有两件雨衣,可她仍祈祷著等会雨势能小点。
两人略带蹒跚地爬下楼梯,直到经过二楼,两人都因眼前坐在沙发上的人而恍然一愣。
洪谦生看着眼前似乎是和林雾琴同龄的男人。自己是眼尾微扬、长著双眼皮的柳叶眼,而男人则长了对邪魅的单凤眼,虽看似玩世不恭,可眼底却了无笑意。他鼻梁挺拔,颚骨瘦削,穿着合身的白素T与牛仔裤,翘着脚、手称头,浮着薄眉打量著自己身旁的女人。
唉。。。。
站在沙发旁的方右禾仰起他的中分头,黝黑的手掌重重地抹了下自己的脸,放弃去插手眼前三个表情各自复杂的年轻人。
哟,林雾琴,轻佻的声线自沙发上的男人口里响起,同时,外头忽有雷声轰响整栋公寓。
尤其当男孩也跟着转头看她时,林雾琴抖了抖身子。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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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好难,我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