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使不得。”容棠摇头,“我要用的人,只能忠于我一个,再好用,不独属于我,我也不敢用。几位,虽然共处期间,你们知道了我一项要命的大秘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事情重来一遍,我也还是同样的选择。我不打算灭你们的口,至于日后你们是否出卖我,那就听凭天意了。”
说到此处,容四好似头垂的更低,让容棠多看了他两眼。
容三面容一肃,“容公子,你有大功德在身,我们几个也不是穷凶极恶的,知道曲直分寸。只要你不用那通天手段对付我们主子,我们几个死都不会透露一个字出去。”
容棠皱眉,“那个事你们就忘了吧,那是不该出现的力量,毁天灭地,非我所愿。”
容三拱手向他行了一礼,“容公子,我们几个在此住个三两日,待公子安稳下来就走。就算我们几个入不了公子的眼,不肯留我们听用,将来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都可以差遣我等。”
话说到这,几个人行了礼,默默退去。
桂二狗傻眼,“怎么地?少爷,他们不是自己人?”
容棠揉着眉心道:“暂时也不是敌人。你先退下吧,我有事自己想想。”
信步走出堂屋,月色下沿着墙根散步。
这院子还是容铮发达以后在村里建的,算做自己在乡下的老宅,只可惜他死之后多年没人住了,院里长了许多杂草,就算今天紧急除尽了,也还是有许多蚊子嗡嗡声,让人烦扰。
他刚刚拍了几巴掌,院门口又传来三太爷的声音,是问桂二狗,“公子歇了吗?”
桂二狗道:“还没呢!三太爷,公子遛弯消食呢!您老还有事?”
三太爷小声说,“这院子草多,院子外头还有大片高亮,怕是蚊子不少。我带了一背篓艾草,燃了熏熏蚊虫。”
“哎!您老歇着,我去熏。”
“我,我找公子说说话。”
容棠向大门口方向走去,迎着三太爷招呼:“太爷。”
三太爷见了他,一时无措的搓了搓手,直到春草搬了凳子给他坐下,才道:“老婆子不晓事,让公子看笑话了。家里吃得上饭,大丫几个,就别让她们来了,村里人笑话。”
春草杏眼圆瞪,“三太爷,三个丫瘦骨伶仃的,你家孙子倒肥的像只猪,都是至亲血脉,至于偏心这么厉害吗?”
三太爷脸皮发热,讷讷不言,他能说什么?说都是老婆子惯的?可没有他默许,老婆子也不至于越来越没分寸。
他抬眼看着容棠,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春草虽是个丫鬟,可一整天看下来,这丫鬟厉害的很,好似说什么话公子都依着她,纵容她。
容棠声音温和道:“太爷,虽说一般人家大多重男轻女,可一个男孩子该当是家里的顶梁柱,将来要承担家族兴旺,保护家中老幼的责任。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家里的姐妹。要是他从小习惯了站在姐妹的脊梁上,靠着吸食姐妹血肉以养自身,你还能指望他有别的出息吗?”
春草听了,如醍醐灌顶,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自己怎么这么笨,讲道理都讲不好?
三太爷心里震了一下,心尖子都哆嗦了。他原也觉得说得过了,孙子没有这么不堪。可以小见大,孙子哪怕吃撑了,也不肯把多出来的食物分给姐妹们,确实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