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腺样体肿大到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夜里又恢复了完整平和的睡眠,也已经停了药。她对此也十分喜闻乐见。
总体来说,莘西娅对她近期的生活十分满意,唯一有点不高兴的就是她的玩偶熊不知道去哪里了。程姜对它最后的印象是在洗衣机里,但是因为多方面原因,并没有精力去关注它随后的去处。这回她不知怎么回事被点了一下,立刻受到了提醒,在车上念叨了一路。
车开得很稳,但驾驶员本人只觉得自己其实是靠一路的提心吊胆成功规避了无数公路灾难,在等最后一个红路灯的时候颤颤巍巍地开口:
“要是一直找不到的话,咱们就听天由命吧,啊?我有机会可以给你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但那就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女孩固执地回答。
他们最后只能答应她尽量找找看,且说到做到,一到家就开始分头搜索。
蓝色的玩具熊还是很显眼的,于是他们搜遍了客厅,三个卧室,院子和厨房,最后终于在洗衣机里面找到了它。
玩偶不知为何被遗留在了洗衣机里,没有被拿出来晾干,现在仍然湿哒哒的,已经布满了浅色的霉点。
沈霁青用两根手指把它揪着耳朵拎出来,沉默了一会儿,说:
“算了,我还是重新给她再买一个吧,这个已经烂得没法看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由程姜拖住她,这样沈霁青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面目全非的小熊玩偶包好,再扔到外面的小区公共垃圾箱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莘西娅已经出于儿童一贯的喜新厌旧而重新对电视上重播的《小猪佩奇》起了兴趣,不再提任何关于熊熊的事了。
程姜早就养成了在任何莘西娅不需要他的时候争分夺秒地做自己的事情的习惯,这时候已经自己缩在了沙发的一边,心无旁骛地继续翻译《Fiddler’sneck》。以往他们在客厅打发晚间时间的时候,沈霁青和他往往各占据沙发的一边,但既然莘西娅占据了最左边的位子,沈霁青就只能移步右边,和程姜挤在一起,也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程姜用余光看了一眼,觉得应该是工作报告之类。
平心而论,沈霁青一坐下,他们两个的工作效率就实在不是很高了,因为沈霁青每隔一小会儿就一定要说点什么。
这时候他在问:
“你今天的聚会怎么样?”
程姜盯着电脑屏幕看,半天忽然说:
“我又给自己找了件事做。”
沈霁青看他的表情,好像有点紧张茫然,又有点激动。
“什么事?”
“我答应一个小姑娘,给她写一出新戏。”
“那不是挺好。你要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