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玉答道:“若是敌人辱我,血性上头必要分出生死;若是亲友辱我,及时分割做到敬而远之;若是路边犬吠,弯腰捡石随后用力一击。”
“但我们是修士,所求皆大道。老君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依仗神通行事,更要看清自我,否则自会堕入魔道,失却本心。”
“那你当如何处理?”少年有些期待,停下手中大拍板,“总不能逢迎他人,委曲求全吧?”
“那要看师父您认为对方是哪一类。”唐肃玉双手一摊,“左右不过是给对方教训,把握分寸才是重点。”
“人没有受到教训,学不会改变。不过是凡人,让他接连倒霉几天足矣。”
少年大笑,大拍板再响,节律急促,四周环境悄然变化。
竟又回到最初的小巷中。
“你且看着。”少年指着小门,躺靠对面墙壁。
小门再次打开,小二抱出泔水桶,瞧见两人,没有驱赶,倒是摸出两块面饼递过来。
“可怜天见,这么小就出来乞讨。难道是家中没有长辈?”
少年接过面饼,三下五除二吞入腹中,口中吉祥话连篇不断。
小二听得面红耳赤,匆匆摆手返回酒楼。
不多时,他鬼祟着出来,对着少年抛出油纸包,轻声道:“快些吃完,早早离开,掌柜的见不得乞丐,否则要发好大脾气,连累到我。”
前后差距之大,令唐肃玉瞠目结舌。
少年打开油纸包,里头是缺了条腿的烧鸡,应是客人剩下的。他望向唐肃玉:“你可知其中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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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不知,难道小二不是之前那位?”
仙神施法,本就不讲道理,新的秘境究竟是哪个剧本,他也一头雾水。
少年摇摇头,道:“我们不过是回到前一日罢了。”
“小二心善,给予我们口粮。但我们没有听他诉求,反而赖在此地不走,被那掌柜瞧见,棍棒驱走,再扣了小二半月工钱。”
“于是就见到第二天的小二。”
“所以一日之隔,待遇天差地别。”
“人性善恶抛开不谈,你有何看法?”
唐肃玉思索片刻,犹豫道:“师父所说,可是‘缘’法。善因善缘,恶因恶缘,皆随念动,亦归行动。”
“小二与我起于善缘,却结恶果,乃是弟子不曾考虑对方处境所致。”
“所以师父想要告知弟子,达成目的需要考虑他人,而不是一味追求结果。否则暗结恶缘,自吞恶果,甚至导致原本计划被破坏。”
少年扯下仅剩的鸡腿抛来,口中油腥溢出:“孺子可教也。”
“怜悯众生没错,但不可操之过急,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必要时,要先隐藏自身,再思对策。”
唐肃玉心中暗道:师父所言是极。庐州事件自己过于急切。若非法静就是道济,吕梁及时救援,自己怕是已经命丧黄泉。再后来机缘巧合联盟三妖岛,自己确实有些忘乎所以。
淮水之战,他绝对不能再露面。
目前只有师父师兄知他神通,法静、圆智圆慧、吕梁、三妖岛等知晓部分。
法静已是道济和尚,有老龟、地只在,不怕他与别人说;圆智圆慧视我为大魏栋梁,又有因果在,自然也不会到处乱说;吕梁自顾不暇,叶若祖生死不知,陆家、三妖岛已是盟友;元氏所知甚少,估计只将我当做稚嫩儿童。
最重要的是,天下第一人,大魏天子知不知情。巴陵城隍不敢窥视那一战,慧智、风统领之死并无几人知晓缘由,唯独风师兄的父亲是不可控因素。
不过看天子能来三妖岛协助救回自己,想来暂时是不知情,或者觉得无关紧要。
所以地府、星宿之事,要多加小心,万万不能再高调行事。
看来需得拟下契约,约定参与者不能透露消息才行。
唐肃玉心底万分庆幸: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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