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恩衍不由自主打量着简玉纱,分明容貌未改,只是神情淡漠的皮囊之下,是有一团诱着人挪不视线的东西。
连他都觉得,“自己”真是越看越耐看!
闵恩衍转念一想。
哼,还不是因为“自己”生得好,个高脸俊,怎么能算简玉纱的功劳?
闵恩衍忽然又好奇现在“他”是什么长相,正想找铜镜来照,就听得柳氏指着他打击道:“玉纱,你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再看看我家恩衍。他长得丰神俊秀,当初多少待嫁女的父母上门求亲,我都不允,原本就配你绰绰有余,又不嫌弃你家道中落,面相丧气。日后你可要一心一意服侍他、侍奉我!”
被指着鼻子的闵恩衍:“……”
还照个屁的镜子!
柳氏就是个照妖镜!
简玉纱缓缓抬眸,朝“自己”打量过去,这回柳氏还真没指责错,“她”果真是一张颓脸,面容好看却不讨喜。
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壳子里的人是闵恩衍,这等废物,便是给他天仙皮囊,也只能平白糟践。
简玉纱感叹一声,入座吃饭。
闵恩衍顿时被亲娘和妻子明里暗里贬低,怎么说也是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心里郁闷的很,忍不住质问简玉纱:“伯爷你这是嫌弃我了?”
简玉纱轻挑笑道:“我只会嫌弃我‘自己’,永远都不会嫌‘你’。”
闵恩衍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一扭头不再看“自己”的脸。
两人一来一回,落在柳氏眼里,就成了调情。
做母亲的,辛苦拉扯大唯一的嫡出子,真是受不了儿子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当着儿子的面,柳氏表面不动声色,藏袖子下的双手,却把帕子绞死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快,简玉纱走的时候,柳氏也不挽留。
待饭后,柳氏拉长了脸,叫闵恩衍去小佛堂。
闵恩衍察觉出柳氏的脸色不对,却不觉得哪里做得不好,明明席间布菜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同时伺候两个人,忙而不乱,分明是有进步了啊!
一进小佛堂,柳氏抄起佛经,狠狠砸到闵恩衍头上,骂红了眼:“这便你的教养?光天化日之下就与男人撒娇发嗲,没得勾坏了爷们儿!我闵家若是将来没有出头一日,便是全是你的过错!你便是死了,也无颜面见闵家祖宗!就连你简家祖宗,也要给你气得再死一遍!我刚考察你两三日,本觉着是个本分人,没想到今儿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下贱东西!”
闵恩衍被打蒙了。
撒娇发嗲?
入他娘的……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撒娇了!!!他到底发什么嗲了!!!
不就正常说了两句话吗!!!
柳氏愤怒难泄,还在骂骂咧咧,穷尽腌臜之词。
闵恩衍瞪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柳氏,好像不认识生母一般。
柳氏的话骂得太难听了,堪比市井泼妇,哪里有半点高门主母的样子?
他听了都觉得臊不过。
可前一世的时候,闵恩衍从未见过柳氏这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