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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殇怎么可能不在家？我亲眼看见他载着楚玥往这边开的！”沈寒在大厅里乱转，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失控了，总之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后，开始抬腿狠踹房间门。我觉得他肯定是疯了，火急火燎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够了！沈寒，闯入别人家里撒酒疯有意思？！”沈寒摸了摸脸，大手一抬，似乎想打我。可他最终没下手，而是把怒气都发泄在室内的摆设上，看见什么就砸什么。“打我？秦歌，你以前那么爱我，现在却为了一个只对子宫有意思的男人打我？我都跟秦柔离婚了，我都决定和你重新开始了，你竟然无动于衷？你个贱人，有了更好的，就开始嫌弃我了？啊？”我忍下满心苦楚，死死拽住沈寒的衣领，就怕楚玥父母会被他的暴行惊吓到。一次又一次喊老婆“阻止我？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吗！”沈寒盯着我，足足盯了好几秒，那眼神狂乱得很，像是想不明白我怎么会对他如此冷漠绝情。我实在怀疑他精神失常了，只想尽快拽他离开这里。“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扔你进精神病院？”我咬牙切齿地说着，若不是这个男人一直纠缠不休，我怕是没那么强烈的报复心。可他和秦柔，似乎从没想过放过我，即使离开精神病院后，我并没做过任何报复他们的事，但他们就是不肯让我安生！一次又一次，他们始终在逼我！沈寒一听‘精神病院’四个字，像是想起了当初他禽兽不如的行为，恼羞成怒地甩开我，冲进厨房拿刀。“都怪傅言殇，如果没有他，如今你还待在精神病院里，怎么可能出来拒绝我？他入股医院，不就是想慢慢玩死我吗？好啊，那就大家一起死吧！”我从来没见过沈寒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一下子也懵了，只能本能地挡在楚玥母亲的面前。楚玥父母等同于傅言殇的命。要是他们有个好歹，我该怎么面对傅言殇？这时，在房里午睡的楚玥父亲似乎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气喘吁吁地走出来：“怎、怎了？咳咳……”沈寒脸色一沉，握刀的手指向他：“傅言殇心中的老丈人是吧？”“你，你……要做什么？”楚玥父亲被吓到了，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滑到地上，手脚开始剧烈抽搐。我一愣，楚玥母亲一愣，根本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看见他头一歪，突然没了喘气的动作！“……老头子！”楚玥母亲跌跌撞撞地冲过去，使劲拍打他的心口：“小玥已经不在了，要是你也离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只背脊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再看沈寒，他仿佛也意识到闹出人命了，手一松，菜刀“咣”的一声掉到地上，很响。急救室对外的走廊，气氛一片死寂。傅言殇赶到的时候，楚玥母亲已经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我低着头，内心的恐慌分秒扩散，完全没勇气抬眸去看傅言殇。倒是沈寒，在傅言殇走到我面前的刹那侧身挡着他，一字一句道：“不准靠近我老婆！”傅言殇十指紧握，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骇得我浑身紧绷。“老婆？我老婆什么时候变成你老婆了？”他的嗓音透出一股摧天毁地的杀意，好像只要沈寒再提及‘老婆’二字，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以为沈寒会在傅言殇强大的气场下噤声的，可他竟不退反进，沉声道：“你的心上人都回来了，还缠着秦歌做什么？别再打她子宫的主意了，否则我会跟你拼命的！”傅言殇皱了皱眉，“楚玥回来了？”“别装模作样了，今天我可看见你们在办公室吃饭，后来还一起上了车！”沈寒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势将我护在身后，“秦歌这辈子只会给我一个人生儿育女，你，想想都别想！”我不是贱女人我禁不住抖了一下。这个时候，他倒是表现得挺男人的。要不是早就看透了他的虚情假意，我真会以为他浪子回头了。傅言殇理都没理沈寒，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问道：“答应过我的事，你忘了？”“我没忘！我没想过见沈寒……”我咬了咬嘴唇，蓦地抬头对上傅言殇的视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楚玥是不是还活着？”傅言殇瞳仁一冷：“秦歌，沈寒说什么，你是不是就信什么，嗯？”“我不知道。最近你对我，似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傅言殇，我害怕……”“害怕什么，原来我在你眼里，是个阴险毒辣的人？”我亲眼看着傅言殇的眉宇间划过一丝失望，仿佛我就个毫无良心、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样。楚玥母亲见我和傅言殇僵持着，哭哭啼啼地说：“言殇，我和秦柔串通捏造冰冻卵子的事，我已经承认是我错了，今天那个长得很像小玥的女孩子，也亲自去你办公室坦白了视频资料的拍摄过程。”“可秦小姐为什么要带人我欺负我和小玥他爸？为什么啊？”傅言殇薄唇紧抿，片刻后，一把将我从沈寒身后拉到他的胸膛前。“人不可能是秦歌带来的。”一句话，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心房，一时之间，我似乎知道了他这几天在忙什么。再仔细去看这个男人，我才看见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这几天根本没睡过一个好觉。楚玥母亲大概没想到傅言殇竟然帮着我，悲愤地控诉道：“如果今天他们不来，小玥她爸就不会受到惊吓！”“言殇，是你当初说，只爱我们家小玥一人的。可如今，你为了不让她代孕，居然亲自去查冰冻卵子存不存在，现在还要袒护着她吗？”楚玥母亲的话，每一句都砸在我心头。过去的几天，傅言殇果然在忙这件事。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承认一下对我心存仁慈，就这么难说出口？傅言殇见我红着眼睛望他，不自在地撇开脸，对沈寒说：“给你个建议，尽快选好墓地。”沈寒一怔，脸色彻底沉下去的同时双手抱头。“怎么可能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不，不对，一个被我抛弃的女人，你傅言殇怎么可能真心对待呢？不对，这不可能！”他看看我，又看看傅言殇，再看看楚玥母亲，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不是利用秦歌的子宫，想和她白头到老吗……哈哈哈，我不要的女人，怎么能过得比我还要幸福美满！”沈寒狂躁地嘶吼，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疯疯癫癫的状态。这时，急救室上方的灯熄了。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了，没办法，家属节哀顺变吧。”楚玥母亲一下子瘫软下去，捶着冷冰冰的地板大哭。“一家三口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有什么意思？秦歌，秦歌，都怪你！占据了我女儿的位置，现在又害死我男人，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这个贱女人！”喜欢上我了吗这句话，在清冷的空气中层层回响。我很确定傅言殇比任何人都要听得清楚。他心里到底会怎么想？我背脊上的冷汗沁了一层又一层，直到这一刻，我才惊觉，我对这个男人的在意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想象。“秦歌。”傅言殇见我恍惚，抬手摁了电梯：“你先回秦家。”我知道自己再待在这里，只会让楚玥母亲的情绪更加失控，便点点头。“秦歌你个贱女人，我诅咒你此生都孤苦无依，胎死腹中！”楚玥母亲见我要走，猛地爬起来，扯住我的头发：“听秦柔说，你生下来的孩子不正常，你活该！”我心头一痛，没还手没挣扎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