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后,小女孩站起身,轻轻抱住了冷鸢。
冷鸢反手抱住小女孩,用脸颊贴着她的头,手指甚至在发颤,想触碰小女孩,却又不敢,仿佛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她一触即消失。
漫长的拥抱,日落沉沦,只有鲜花在风中摇曳。
最终,冷鸢松开了手,温柔地说:“谢谢你。”
离开怀抱后,小女孩捧起墨骨,递给了冷鸢。
冷鸢愣了一下,接过墨骨,打趣说:“怎么?我是你的有缘人?”
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时,黄昏夕阳下,两个老者在远处呼唤:“宝宝,走喽。回家吃饭撒。”
“外婆外公在叫我,我要回家了。”小女孩将地上的花收拾到推车上,跑向两个老者。
一家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落日的余辉中。
晚霞满天,冷鸢抱着墨骨,微笑自语着:“该走了。”
安慕希问道:“去哪?”
“我是上个时代的残渣,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冷鸢轻嗅墨骨的芬芳,言语中满是道不尽的沧桑,“该走了。”
新纪元53年,前任赤血帝国大元帅莫谦,罗刹将军叶梓萧于隐世乡村先后病逝。
新纪元55年,赤血帝国军工总师未来在无人的夜晚对自己进行格式化,删除所有记忆与数据,变成了一台没有人格的机械。主管发现她的时候,她僵坐在椅子上,手中抱着曾经与沐夕的合影。
新纪元61年,103名鹰旗老兵中的最后一位逝世,《鹰旗世界》就此无人传唱,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新纪元74年,崩坏元年的最后一位亲历者,前赤血帝国上将,北境鹰旗总指挥,北境鹰王,天将军冷鸢逝世,寿终正寝,享年147岁。
自此,“崩坏纪元”四个字永远成为了历史。
一个时代,终于落下帷幕。
在遥远的未来,当后人拨开这段历史的面纱,会看到多少催人泪下的挽歌?又会看到多少波澜壮阔的史诗?
有道是: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