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倒是会吃醋了,之前让我去找别人上床的不也是你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没喜欢我,我们保持了六年多不清不楚的关系,你没喜欢我,现在我想和你互不打扰了,你说你喜欢我。”
“我能相信吗?”
那你就追
在这一刻,邰砾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给了江少观多少伤害。
而江少观感受到伤害的前提却是喜欢他。
“喜欢”可以是甜蜜蜜的糖,也可以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他们相识相伴太久了,要他分清楚什么时候喜欢上江少观的,他真说不上来。
在江少观出国之前,他的确只把江少观当弟弟。
很重要的弟弟。
他习惯了江少观在身边,江少观要走,他也不好受。
他也希望在他累的时候,可以和江少观互相打气,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江少观可以在背后挺他。
但他怎么能够开口挽留他?邰氏处于风波中心,留下来只会更危险。
他想要江少观平安。
那时的邰砾,其实也有自己是被江少观抛下的错觉。
而江佑天是为邰家而死,他更加没有立场让江少观留下来。
一个觉得自己被抛下的、怀着愧意的人,如何去索取?
退场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对峙着。
天气已经转凉,风灌进风衣下摆,布料发出“簌簌”声。
“我可以解释。”邰砾眼眶泛红,“你说的那只表,是你在拍卖会又买下的那只吗?”
江少观没想到邰砾还记得:“是。”
邰砾说:“在你送我前,我自己也买了一只。我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所以才打算拿去拍卖。”
他其实想把自己买的那只卖了,但因为放在一起,他也分不清哪只表是他买的,哪只是江少观买的。
江少观摇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过去的邰砾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他没有必要为此给江少观说一声。
他太自我了,他活在另一套逻辑里。因为处于下位,他心底总觉得丢了面子,自然不肯主动帮江少观度过易感期。
他也不是不会吃醋,而是他先给他俩的关系下了定义——只上床的关系,规则就该是那样的。他没有理由因为江少观和其他人走得近就不高兴。
没有理由。所以不应该。
他逐渐说服了自己。
江少观同样红了眼睛:“你不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曾经一度觉得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你一次又一次地往我心口捅刀子,我却还是期盼有一天你会对我动心。”
“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现在好不容易放下了,认清楚你不可能喜欢我了。”